虽然不见程东咄咄嗔叱,但他一路执悖暗中操戈,逼得齐慕白径直行来,前方却已是兀岩壁立。既然对方敢往火坑里跳,程东并不介意再送他一程。
齐慕白算准对方会在此处堵口,略微沉吟了半响,冲着婴颢和杜葵山再次抱拳说道【敢问星门下达征召之后,二位道祖驱策蛮灵之所在】?
杜葵山浓眉轻舒,瞪着齐慕白说道【我和婴师兄当时也在贡特那片战事之地,你有话尽管说来】。
婴颢一对豆大的眼目眯成一道细线,薄片相似的嘴唇紧抿在一起,见齐慕白几次欲语还休,分明是在等自己一句话,他先是摸了一把山羊短须,然后说道【当时我也在场,你有话不必隐藏,我清华门乃是五行之首,我等也不是那宵小之辈,是非曲直定能给你一个公道就是】。
杜、婴二人先后均已表态,齐慕白再不迟疑,转注着程东说道【道兄如果把话往明里细说,或许可将误会一径挑穿,若是因为走眼,放任真凶逍遥,又是何苦呢】?
程东先是一愣,想不到对方明着给了自己一步退路,于是哈哈笑道【师弟说得甚有道理,虽说愚兄亲眼目睹那个叫余阳的年轻人一口就将冷萨冷师兄咬死,当时四周也全是天罗的弟子,不过要说是看走眼,想想也并非不能】话锋一顿,咧咧嘴往下说道【不过听师弟刚才所言,不妨道破其中隐晦,一来能解愚兄胸中的稀奇,二来顺势洗脱嫌疑,师弟认为可好】?
余阳咬死冷萨?这冷萨的大名自己也有耳闻,活了二千多年,半只脚挂在仙家门槛上的人,要说让余阳一口咬死,可见这程东瞎掰的手段太过低劣,看来这是要紧咬我天罗不放。
只是眼下这等情形,早就不是个人的恩怨,应付不当会让二派之间夙怨暗结,引发纷争。清华门是道教的鼻祖,一百个天罗在它面前也是涧溪对比江流。再看眼前的婴颢和杜葵山,就是老祖傅彦章此刻出手,也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好,由此可见,清华门这次行事也是慎重而为。
一念闪过,齐慕白莫名地失声笑了起来【道兄的这番话,让我惭愧,尤其是这个叫余阳的年轻人,才十几岁的一个娃娃,拜在我天罗门中仅仅二十多天,即便这冷萨是泥雕木塑的玩耦,何等利齿才能将它啮碎?】说着,长叹一声,目光看在婴、杜二人身上说道【如今依着程师兄所说,晚辈介入与否又有多少区别?只是若能以晚辈的性命换取二派之间既有的安宁,我齐慕白当引剑自戕,绝无话说】。
【哎】杜葵山说道【这话就不对了,要说我们来,目的就是带回门中的弟子,绝不多生事端,你若是知晓内中的情由,交出我门中弟子就好,听你刚才说到星门护教的事情,可谓振振有词,不如稍加述说,我们也好早做安排】。
先是咬死冷萨,现在又来什么交出他门中弟子?齐慕白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想要当中抽丝剥茧,这程东分明又是挟怨在心,而且这之间的说辞多半是他个人捏造,不如先行洗脱了嫌疑再谋下策,于是抱拳说道【二位道祖隆行至崇,晚辈敢不遵命。说起在贡特,距今应该是十二天前,星门遣下七大护教,前往各大战事之地通发符文,而当时莅临那一方战区的护教之人,却是一名女子】。
望着婴、杜二人好似有些动容,齐慕白接着说道【这位护教名叫戈兰,乃是赖班赛伯亚赫雅一族的二公主】。
【不知道这些个中内幕,师弟如何知晓得这般透彻?】程东怎么也不能相信齐慕白会通晓星门中的事情?
【说来可是要让道兄见笑了,当年我因一时兴起了贪念,闯入了极鉴幻境,就在万般幻相蚀心的紧急关头,仰承这位赫雅的二公主出手解围,最终免于一死。试想这救命的恩情,叫我怎敢忘怀,故尔,自她现身的那一刻,虽说黑袍缠身,气息却是引我追循,这才得知她已位列星门护教之一。不知道这样解释,程道兄能够接受吗?】齐慕白注目在程东脸上,淡然相询。
程东哪里想到对方还有这釜底携伴金蝉的一出,才想着再厝薪火,不料婴颢开口说道【这位护教是何方人士?我们也无从查证,不过,当时这位护教一身黑袍加身,你也说得确切。尤其是最后说话的声音,这位护教确实是女子的身份,可见你当时是亲临现场。好了,先前误会之处,婴颢在此陪礼】话落,单手执在襟前微一颔首,跟着说道【只是希望你能够从中指引,让我那二名同门尽早返还,我婴颢自当记下这份援手之情】。
齐慕白见婴颢做事磊落梗介,绝不拖沓,虽说话中含话,却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他们还是要继续追寻戴均等人,不如委身相随,看看究竟,一旦有变自己也能及时应对,忙抱拳说道【道祖不必客气,只是晚辈一心浑浊,如果有幸一路跟随,听凭差遣事小,澄清真相才是晚辈的心愿】。
婴颢豆眼大开,想不到齐慕白周旋再三,竟然作出这般决定,可见他气度不凡,心中也是暗暗赞叹,忙道【这样可就有劳于你了】接着,轻弹食中二指,半空中现出一个圆形晶球,光华闪动的一刹那,杜葵山三人已被纳入晶球当中。
婴颢意念征出,即刻闪离了此地。
余芳先来到了菜市场。要是到六点以后来,菜价会跌不少。这时候她可是一路咬着牙给付菜金的。
杀活鸡的老王头一边给余芳挑着鸡一边戏谑着说【今天这是财神爷发津贴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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