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一米八高，长长的白发坠到了腰间，走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那一层层的皱纹，掺杂了不知多少的沧桑。
莫涵走近林晨，从储物袋当中取出了当年在石村里带出来的酒具，那里面，正温着一壶酒。
莫涵又拿出两个酒碗，往里面淘了两碗出来，给了一碗林晨。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莫涵声音察觉不出多少波动，但是双眼已然红肿，亮晶晶的反光从瞳中射出。
林晨也不多说，接过了酒碗，一干而尽。
虽然今夜明玉宫大典，林晨喝了不少酒，但是他知道，这一碗酒，他必须喝下去。不然日后……
“你也有白发了。”莫涵抬头，双目凝视林晨的耳朵旁，那里正挂着一小缕白发，在黑色当中十分醒目。
头发花白，每逢年老体衰，都会如此。但是林晨、莫涵正值壮年，却头顶白发，这实属怪异。
但是，他们两个都知道，原因为何。
沉默中，林晨忽然问道：“莫哥，你怕不怕死？”
“呵呵，死便死吧。楚雪的仇已经报了，我也没有什么心思留在这个世上。”莫涵苦笑，心灰意冷。
身怀生生不灭道，林晨又是几次濒临死亡，对死亡的气息熟悉不过，莫涵身上所透露出来的淡淡的气息，正是林晨所熟悉的死气！
每个人身上开始出现死气，如果没有大机缘大奇遇，那么，已经是向所有人宣布，离死不远。
人生人生，人只有生在这个世上，才能够去察觉美，体验美。可惜，林晨也无力回天。
似乎看透了林晨心中所想，莫涵反而坦诚地笑道：“老弟，这是我咎由自取罢了，你无须自责。”
当天，莫涵离开了皇都，便是来到了一处密谷，发现了一卷卷轴。
那卷卷轴上记载的正是天下间无数魔修正在搜寻，无比渴望能够得到的绝世魔功——《修罗变》。
莫涵深知自己的实力不够，饶是《象神决》神妙莫测，但是这功法毕竟是前期难，后劲十足，想要报仇，真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不过，这《修罗变》不一样，修炼此门魔功，需要的就是杀！无穷无尽的杀戮可以快速地提升修行者的修为，毫无瓶颈可言！
杀的人多了，那些被杀之人的死气、怨气就会缠身，莫涵的生气无法压制，也是落了个要自取灭亡的地步。
这也是为什么，魔修如此残忍与强大，但是都活不长的原因。
两年的时间，莫涵的修为从金丹期突飞猛进到化神境大圆满，归功于这门功法；莫涵本应该有八百寿，今不过四十，也是归咎于这门功法。
逆天的功法，毕竟都是罪！
任凭莫涵提升到了化神境大圆满，可是，他依旧无法与那些越大乘境的强者抗衡，到最后，更是要落魄收场。
林晨能够感觉到莫涵内心的无力与无奈，不过，他也帮不上忙。
这逆天一罪，在林晨的生生不灭道没有大圆满之前，莫说是他，就连他的师尊也无能为力。
“你也出现了白发。相信手下曾经人命如草芥，听莫哥的一句话，不要再去杀人。”莫涵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莫楚雪，曾经是莫涵内心唯一的牵挂。当林晨出现在石村，更为石村逃脱出劫难，莫涵内心又多了一个人的地位。
莫涵他自认无能，眼见着女儿被抓。可是，他不想再看见那恍如自己的亲生子一般的林晨，还要重蹈覆辙，不得超生。
林晨来到那煮酒工具的旁边，从缸里又淘出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却没有回答莫涵的话。
不要杀人，林晨做不到。
四大魔教的罪行时时刻刻都在他的心里挑衅，林晨能够忍住没有立刻冲上四大魔教的山头，那已然算是不错。
“唉……”莫涵摇头叹道，“这本《修罗变》我交付于你，你好好保管，不要传给任何人。此功法血腥太重，出现必定是染红大地！”
这可谓是亲手实践，莫涵自从修炼了这门功法，每一天都在杀人，每一天都停不住要去杀人。
两年的时间，在修道士的眼中不过是弹指间罢了，可是莫涵手上却染了上万种鲜红的血，直接、间接杀死了超过三万的人！
饶是一些大魔头，也不会在两年的时间内，去杀这么庞大数字的人。他们虽然对敌人残忍，可是对自己却十分疼惜。他们心里清楚，两年杀三万人，这是什么概念，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林晨接过那古朴的卷轴，刚想粗略地看一遍，却被一股魔念在刹那间控制了自己的心神。
若不是林晨神识紫光，意志坚如磐石，这缕魔念很有可能长存于林晨的心神之中，无法再驱除。
“不知度过了多少年的卷轴，竟然也敢放肆！当真是腐朽到了极点！”林晨闷哼一声，金色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修罗变》卷轴。
金光一到，卷轴开始颤抖，再也不敢放肆，稳稳地被林晨抓在手中。
“再喝一碗酒吧。”莫涵忽然又递过来一碗酒。
林晨将卷轴收入纳戒之中，接过酒，又是一饮而尽。莫涵大叫爽快，也是连喝三碗酒，干净利落。
两个人坐在天行麒麟椅上，一时干酒，一时聊天，又有时候一起感慨。
长夜漫漫，但在重逢的日子里特别短暂，莫涵诡异地感受到大地的东方出现了第一缕阳光，对着林晨淡笑道：“老弟，我是时候了。”
“莫哥……”林晨不舍地看着莫涵，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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