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总有些不吸取教训的笨蛋，即使是跌倒了，也不会选择聪明点绕开，挣扎着站起来，却是再去重蹈覆辙。
作为蝼蚁就要有蝼蚁的自觉，为什么想要自不量力地去越过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峰，明明不是雄鹰，明明只是别人一展翅就可以划过的距离，你却需要花上一辈子，甚至无疾而终。
高山很危险，一阵清风，一粒滚石，一点朝露，就可以使一生的努力付之于流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愚蠢的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知悔改的人已经不是愚蠢那么简单，世人的眼光中，只能用无可救药来形容。
哪里跌倒了，就总想着从哪里爬起来，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说说人人都会，可做做……却不是嘴上那种脱口而出的容易程度。
……
一时一空一幻的契约回路，很不稳定，十次有着九次都会以失败而告终，即使是选择契约回路的人，也很少会有人来吃力不讨好地一次次尝试。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不稳定性，不仅包括了召唤成功的概率上面，还有……召唤上的随机性。
相对于其他具有更多时空幻属性，也更加稳定的契约回路，一时一空一幻，可能使你又要付出代价的同时，还要忍受召唤物能力上很大可能的一无是处。
但是，一时一空一幻，却又是最大可能契约到强大存在的属性。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风险与收益同在。
选择了更多时空幻属性的契约，稳妥没有风险，改变纹路，也可以选择到具体契约对象的大致范围，与一时一空一幻相比，有着云泥之别。
也许，一时一空一幻为什么现今还能够存在于世的那唯一一个理由，就是那低微的犹如中彩票般的机率，亿万契约者中才可能诞生一个的，召唤到传奇存在的契约！
但那种动则恐怕需要生命代价的契约，能否存在，也许只是契约者们的自我慰藉罢了。
百里十一陷入回忆中。
如果说前世有什么地方后悔了的话，那肯定就是……他为什么还不够疯狂！
他竟然稳妥地选择了更多属性的契约回路！而如今，摆在面前的，却是一时一空一幻的回路，不得不说，命运很奇妙！
所幸也是契约类的回路，才不需要特定的介质和载体，哪怕是再普通的介质和载体，只要形式做到了，把握住一天之内属性最高的那个时刻，就可能会有效果。他不是什么专家，可能需要多试试，类似失败爆炸什么事儿是没有的，所以失败了也不用担心。
在狭窄的租住屋内翻箱倒柜，终于是找着了与那芯片差不多四正四方的纸牌，纸牌上画着的人，他有点印象，似乎是仿制一部动漫中的游戏卡牌。
把纸牌表层的人物给撕干净，留下一块白板，又稍微用小刀平整了一番，放在了电脑前的桌子上。
描绘的工作必须自己来完成，这也是契约的前奏曲，想要借助他人之手或是打印之类的手段，最后只会落得白忙活一场。
微微靠近了些，他也就看得更清楚了，那些神秘纹路似乎很是不平凡，透过屏幕上渣渣的分辨率，也可以瞄到其中闪烁着宛若黑夜星光般的晶莹，显然这些纹路就算是用类似笔之类的工具刻印上去的，也绝不会是他手中这种碳素铅笔。
……一个小时之后……
“……”
这是他连续丢掉的第三张卡牌。
即使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百里十一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他心底很清楚，心急永远吃不了热豆腐。
片刻，他再度丢掉了手中的纸牌。
因为荧幕中的回路看似不过小型芯片大小，其中的纹路却是密集到了骇然的程度，在纸牌上，用哪怕是最细的10h型铅笔，也根本不可能画的下。
屏幕可以放大放小观察纹路，他可不可能找一张大的纸牌，先画好，再缩小到芯片大小，除非有机器猫的缩小灯。
他也确认过了，附件上给出的回路比例尺，的的确确是芯片大小，这种需要精细高科技工具的活儿，看来不是普通的纸板和笔可以代替的。
在他那个时代，一时一空一幻的回路纹路，可远远没有现在复杂，即使是更多属性的契约回路，他估摸着手中的纸牌大小绝对也是足够的。
现在却是到了连一时一空一幻都刻画不来的地步。
不管是记忆中的一时一空一幻，还是现在的一时一空一幻，只要回路的属性还是一时一空一幻，那么，属于契约回路的结果就不会变，后人们探索出的纹路变化，大抵上也只是提升些许成功几率吧。
就算只是这样，也很了不起。
在本来就微小概率上的提升，就像在100上加100，只是提升了2倍，而基数是1时，加上100，却是101倍！不就是等同于多少倍提升的效果么？
时代真的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前进的脚步……
既然这样，他当然是摒弃了记忆中的一时一空一幻，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够看得更远，这个道理，谁都懂。
百里十一重新换了一张更大的纸。
还好契约回路从来没有大小的要求，身体的不由自主，找到与芯片差不多大小的卡牌，大概也是以前的习惯使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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