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刮越大，雪越下越急，天渐渐黑了下来，李晨骑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终于离家越来越近。
“爸，妈，我回来了”“你可回来了，我刚才还想着去村口看看你到哪了，看看这身雪，这学校今天都放假了，老师还放这么晚的学”.
李晨的母亲一边帮儿子擦着身上的雪一般抱怨着学校不通人情。这时候的学生因为都是穷学生，除了上学没有别的想法，一般都是非常努力的，李晨几乎每天都是天蒙蒙亮就动身去学校早读，晚上七点多才披星戴月的回家。
“行了妈，没事了，今天放假每个老师都得嘱咐一番，布置作业，今天放学还算比平时早多了。”
“行了，李晨赶紧过来吃饭吧，今天爸找人把家里的猪杀了，明天咱爷俩到化肥厂门口把猪肉给卖了。”李晨的父亲边吃饭边这样说道.
“怎么不到镇上去卖呢？”李晨疑惑的问着父亲，“镇上一斤5毛5，到化肥厂门口估计能卖到6毛，这猪我今天称了一下，有140斤，能多卖7块钱。”
李晨嘟囔着嘴说道“行吧，”李晨知道这个化肥厂是个国有企业，一个月光工资就有300块，在这个大多数壮劳力一天累死累活只能挣两三块钱的年代，化肥厂的工人另无数人羡慕。
第二天，也就是农历的腊月24日，正在沉睡中的李晨被父亲一巴掌拍醒，睡眼朦胧的李晨眯着眼睛看了看家里的座钟，“爸，才四点”“四点去正好，咱爷俩八点赶到，正好能赶上上夜班的人下班，今天在不去，那个化肥厂就放假了。”
李晨无奈的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一股冷意传来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穿好衣服的李晨，随便洗了把脸就赶紧过来帮父亲把这头杀好的猪往地排车上架。140斤的猪死沉死沉，爷俩费了好大的劲才给架上去.
稍微喘了口气，李父架起车把就走“你在后面给我推着点，这雪下的可真大，把鞋都给淹没了”李父边走边说，其实这些李晨都懂，自己在后面弯着腰使点劲就能让父亲省很多力气。
此时下了接近十公分厚的雪已经停了，可刺骨的西北风似乎越刮越来劲，嗖嗖的西北风没有因为有一对父子正走在卖猪肉的路上而有丝毫减弱。
李母站在家门口，看着这对父子蹒跚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爸，你的鞋都湿了吧？”“早就湿透了，出门没多大会雪都灌进去了，先停会吧，我点根烟。”李父放下车子，点起烟来猛吸了一口，李晨也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块布，赶紧围在脸上，这风刮的也真是大，一刀刀割在脸上让人疼的厉害。
“行了，儿子，赶紧走吧，在不走这鞋里的水就要结冰了。”李父架起车子就往前走，李晨嗯了一声继续闷头推车。这就是脚下的路，白茫茫一片，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但只要你在这里，你就要走下去，不管你愿不愿意……
是呀，这就是脚下的路，在难走你也得往前，永远没有回头路。
李晨闷着头心里这样想着，抬起头来就看到路边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爸，等下，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李晨猛的打了一个激淩，指着路边的一个黑影有些恐惧的问道。李父回过头来看着这个黑影，心里沉思了一下，猛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架起车子就走，“什么都别说，快走”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李晨知道父亲想到了什么，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消了回去看个究竟的念头，跟着父亲加快了脚步继续闷头推车。
此时天还是黑漆漆的，李父似乎一直在挂念着刚才看到的东西，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地排车轧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印……
长久住在乡下的人，或许是因为跟大自然打交道更多的缘故，对于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有着天然的敬畏。
李父此时的脑子很乱，或许是真的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亦或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走的越来越快，或许这不应该说是走，准确点应该是跑，脚步愈发的凌乱起来。
跑着跑着，李父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突然向前扑倒过去，手里架起来的地排车车把跟随着李父的惯性猛的向李父身上砸去，整个地排车加上一头猪的重量猛然压向李父，只听“咔嚓”一声，李父的腰断了。
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李晨看着父亲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两眼空洞，双腿发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风，依然在肆无忌惮的刮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几秒，也或许是几年，满脑子都是父亲背影的李晨，似乎是听到了父亲痛苦的叫声，猛然惊醒过来，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爸.....”，就这样飞快的爬向摔倒的李父.
看着父亲因为痛苦而扭曲不已的面孔，李晨站起身来就把那头准备卖掉的大肥猪往车下翻去，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原本一百多斤要父子俩一起才能抬动的死猪竟然被李晨一下就给掀了下去。
李父身上的重量终于减轻了，稍微清醒过来一点的李晨嘴里慌乱的对着李父说道“爸，你别动，咱们回家，儿子带你回家，咱们回家.....“
此时李晨哪里还顾得上这头价值近百元的猪，弯下腰来慢慢的把父亲往地排车上拖，痛苦的父亲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没多大事，就是有点疼罢了。”
李父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种被扭曲了的微笑，只是抬起头来看看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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