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喜父子俩深知个中厉害,哪点敢张扬,哪点敢显露。想买牛,自己腰包里装着钱不掏出来,却装穷叫苦借钱来买,借高利贷都不在乎。想买地,也是去借钱,说是等地种好了,打了粮食,卖了钱就还账。加喜娶媳妇也是去借钱,说是收了礼钱凑了还……什么花钱的事,都是先借后还,还真有欺骗性,在人们的眼里,他老王家是穷摆阔,拿别人的屁股遮他家的脸。岂不知,他家这么做,是在“洗黑钱”呢。借来的钱,是干净的钱,明白的钱;还账是用地下挖出来的钱,那是黑钱,来路不正的钱。反正人们只知道他家借的是干净的明白钱,不知道还的是来路不正的黑钱。如此“偷梁换柱”,瞒过了世人,他老王家便随心所欲,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家穷鬼的帽子摘了,跃身挤进了富裕户的行列。
成了富裕户了,同样不能“忘本”,还得继续欺瞒世人。创家立业已经做到了,生活也稳定了。由于加喜的老爸以前苦役帮工,长期劳累,落下了疾病,身体不大好,便“退居二线”,缩在家里不出门,好好守护着埋在地下那三坛财宝。而把家庭的执掌大权,全部交给了加喜,以后该如何继续欺瞒世人,如何掌握好这个家,就看加喜的本事了。
加喜果真不负老爸所托,欺瞒世人,操持家业,都做得相当出色。经过几年的发展,在城西村当道地段,形成了三十多间房屋连片的一座宅子;耕牛有十几条,田地已上百亩。每年农忙时节,都要雇请十几个佃农干活。为了把欺瞒世人的把戏演得像模像样,他还装疯卖傻,表面上装得非常刻薄吝啬的样子,常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佃农们争得面红耳赤,嚷嚷着要克扣人家工钱。但是在付酬时又装傻卖呆,一副不识数的憨态。他自己算账,常常是少算多给,照这么一种“糊涂账”多开佃农工钱。佃农们暗底下取笑他,说他家祖传下来就没人念过书,不识字,不识数。多开了工钱,大伙也不点破,乐得“清鼻涕淌出来往嘴里吸”。
农忙时,雇请佃农干活,住在他家,他还装出刁钻刻薄的样子,天不亮就赶着大伙下地,天不黑不收工回家,就像《半夜鸡叫》中的那个周扒皮。不过周扒皮是半夜学学鸡叫,把佃农们赶到地里干活,自己又跑回去睡大觉。他则是亲自带头,引领大伙一起下地,一起干活。主人家都亲自参战了,小工们谁还好意思磨洋工偷懒?其实,农忙时节,抢栽抢种,为赶时令,总有这么一二十天得起早贪黑的忙。佃农们出力淌汗,倍加辛苦,他也不让大伙吃亏,生活一天三顿少不了,天天有肉吃不算,晚饭会喝酒的还管你喝够。酒足饭饱,第二天干活才有劲的嘛。
农忙结束,辞退佃农们时,他又玩起了少算多给的把戏,装糊涂多给大伙的工钱。那位说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上哪有这么好心肠的财主——别忘了,他是在装傻卖呆呢。他假意借钱发展事业,暗地里用黑钱周转,凭着几年的拼打,已进入良性循环,就是不动用埋在地下那三坛财宝一分一毫,以现在的家底,已达到吃穿不愁,富足有余的程度,哪里在乎装糊涂多付给佃农们那点“蝇头小利”呢?正因为他使出了这种“两面派”的欺骗手法,还倒把人们给弄糊涂了,看不清他玩的是什么套路。有人给他作了这样的总结:他家是靠“借鸡下蛋”把事业发展起来的;是靠剥削压榨佃农们的血汗富裕起来的;他是“发财先从尖巧起,要富须做狠心人”。
他还有一招,就是虽有家财无数,但不会显露富相,一家人都穿得朴素一般。他更是裤子打补丁,衣裳结疙瘩,穿着比家中雇请的佃农也好不到那儿去。他这种表演,伪装,又蒙蔽了不少人,有人说他是“省成财主,饿成屁痨”。由于他表演不错,伪装高明,竟然骗过了大伙,得以在城西村这个地方平平安安地当起了土财主。说实在话,他家要不是挖到那三坛意外,说不定再过八辈子也还是穷光蛋呢!
由于加喜的戏演得不错,在大伙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刁钻刻薄,小气吝啬,一心打转别人的角色,人们便给他起了一个绰号——王老转。后来,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克扣小工的工钱,争执得不可开交时,有人当面把这个绰号“骂”了出来,说他:“卑鄙无耻,穷转饿算,是个吃人不吐骨的‘老转’”。他听了却不以为然,还争辩道:“穷转饿算咋啦?怕我转你,你就别来!”大伙骂了他,他也没有翻脸的样子,似乎对这个绰号颇有“好感”,于是渐渐地不再避讳,遇上了,都叫他“王老转”。这个绰号也就一直延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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