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拉斐尔终于忍不住找话说了,“你……”他转头看加百列,小心地问道,“你之前几年,一直在科拉暮小镇吗?”
听见拉斐尔问她,加百列也转过头看他。太像了,拉斐尔在心里想,如果只看眼睛的话,拉斐尔甚至会误以为他站在了镜子前面,“不是。”她回答他,声音居然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了,“之前我住在玛利亚格林。”
玛利亚格林,那是斯赞德罗帝国一个内陆大城市,整个城市都坐落于玛利亚格林山上,隐没在丛丛树林间。之前拉斐尔去过一次玛利亚格林,记忆中他貌似没有遇到过加百列。如果真的遇到一个和他这么像的人,拉斐尔心想,他的印象应该会很深吧。
“我是一个月前搬来科拉暮小镇的。”加百列冲他笑笑,不过这笑充其量也就是勾了勾嘴角而已,没多大分量,“我向那里的朋友打听了打听北府的电话,就给你打过去了。”顿了顿,她说,“我本来是抱着没人接的心理准备拨过去的。我都想好了,没人接的话,我就离开。”
她没有提父母的事情,拉斐尔发现,她是在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去哪?”拉斐尔问她,“回玛利亚格林吗?”
加百列摇了摇头,“我不会回那里了。”她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拉斐尔没有问她为什么,直觉告诉他,加百列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你之前在哪里呢?”加百列转头问她。
拉斐尔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西门宫。”他说。那是个很大的沿海城市,议会革命前曾经是斯赞德罗帝国的首都。西门宫的标志物就是城内有一条很宽的河,叫做缘河,这条大河一直流入斯赞德罗西边的西海。
“听说现在政协会里已经没有温特伯恩家的人了。”加百列想了想,突然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拉斐尔有些惊讶加百列会提起这件事,这对于加百列和拉斐尔来说,都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拉斐尔也不知道加百列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突然提到这上面,“嗯。”他只好回答她,差点把“因为他们都死了”脱口而出。
加百列看看他,“你还不能进政协会吗?”她有些疑惑地问。
“不能。”拉斐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才二十二呢,还差一岁。”
“也就是说你明年才能进政协会?”加百列问他。
沉默了一会儿,拉斐尔点了点头。
加百列眨了下眼睛,转头朝前面看过去,“国王为什么没把你赶出北府?”她有些好奇地问,“都只剩你一个人了。”
这姑娘怎么总是提稀奇古怪的问题?拉斐尔有些不自在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斟酌着回答道,“我也进不了王宫去问他。”他有些无奈地笑笑。
“明年就可以了。”加百列转头看着他轻轻说。这时候拉斐尔发现妹妹的脸上不再冷若冰霜,而是多了一些笑意。原来她不是个冰块啊,拉斐尔在心里开着玩笑。这变化让拉斐尔几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马车又走了一段时间,进入爱尔威什的闹市后,又大概跑了半个钟头,终于到北府了。下车付了钱后,拉斐尔就拿着钥匙打开了院子的铁门。
北府作为象征着斯赞德罗第四贵族权利的府邸,那面积自是不用说了,单单是从铁门到府邸的前院,就已经可以作为一个花园了。白色理石的喷泉中央,神之母莫萨里的雕像正用优美的姿态拿着一只瓶子,向外面倾倒清水。整齐的浅色地砖铺成一格的花坛整齐地排列,只不过……
“哥哥,这花坛你多久没打理过了?”
拉斐尔愣了愣,“……我从没打理过啊。”他有些奇怪地回答,他觉得没必要打理这些没用的东西,他又不喜欢花。
“……府里的佣人呢?怎么这么安静?起码也得有一个园丁吧?”
“……哦,我嫌烦,全都给了钱把他们赶走了。反正我一个人生活也能自理。”
“……”加百列相当无语。
穿过两旁是乱七八糟的花坛的宽敞道路,两个人来到了府邸前面。
北府的府邸是分为老楼的新楼的。老楼就是加百列和拉斐尔现在所面对的这栋楼。说起老,这栋巨大得犹如城堡一般的建筑还真是非常的老旧,外面的墙皮是老旧的棕褐色,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装修油漆过了,墙皮都快要脱落的样子,黑色窗框的窗户整齐地排列,最顶层的窗户是顶端半圆形的百叶窗,再往上就是黑色的阁楼。城堡两侧有两个巨大的塔楼,黑色的圆形尖顶上,两根突兀的避雷针立在上面。陈旧得简直像个孤儿收容所。
“这是老楼。”拉斐尔一边笑着向加百列解释,一边拿钥匙打开黑色的门,“新楼在老楼后面,比这儿漂亮的多。”
加百列看看他,“你平时就住在老楼,新楼没人住?”
闻言,拉斐尔点点头,“嗯,是啊,”他说,“以前住着些佣人的,不过,不是都被我赶走了么。”
“……”加百列不想再提这个事情。
打开门进了屋子,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有些昏暗的厅堂。灰色的窗帘半拉着,只投进了一点点的阳光。不过昏暗归昏暗,这主厅收拾得倒也干净整洁。加百列看看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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