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北府的当天,加百列和特蕾莎就非常一致地回房睡了一天。至于拉斐尔,他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本来是准备克服一下,拿起书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的,结果看着看着,他就拿着书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西门宫,回到了那座牢狱一般的城堡,回到了那条宽宽的大河旁边,在那里,他度过了自己人生的十七年。缘河的河水平静地流淌,微风拂过水面,撩起阵阵涟漪。
他转头想走,最后却发现,他就像鬼打墙一样,无论觉得自己究竟是走了多远,最后总是会回到这里。
他记得导师站在巨大的银星雕像前,对他们说,世界属于星辰,星辰属于银之主,而银之主属于世界。世界的万事万物都在不停地轮回,重复。无论你走了多远,最终,都将回归起点。
那个时候,那个人表示他不相信,“我觉得只要去做了,就会有改变。”他倔强地盯着导师说道。结果他又被赏了二十鞭子。
当然,导师本身是很喜欢他的,所以让那些人打得很轻,给他个教训罢了。结果那人从刑房里出来后,还在冲着拉斐尔叫嚷,“我就是不信,”他不服气地说道,“我就是觉得,只要去行动的话,一切都会有改变。”
拉斐尔叹了口气,试图说服他,“打个比方,”他告诉他,“既然你会出生,那么你就必然会死亡。世界终究会回归为没有你的样子。这难道不是一种回归起点吗?”他问。
“如果世界是这样的话,”结果那人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我就打破这个世界,创造我的新世界。”
拉斐尔笑了笑,以为他在说些疯话。
他怎么可以只是认为他在说疯话呢?
为了这件事,拉斐尔后悔了那么多年。
创造……新世界吗?
不过也是再回归起点罢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拉斐尔是在夕阳中自然醒来的。清醒的时间,便听到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大脑呆滞了几秒钟,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两个人,不会是在做饭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拉斐尔,突然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有可能就活不到明天了。这样想着,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沙发上像弹簧一样地跳起来,冲向厨房,“砰”地一声把门推开。
结果推开的一瞬间,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两人没有做饭,而是拿着餐具在厨房里打起来了。
这两个人打架,倒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于是拉斐尔看着两个人回头看他的恼怒眼神,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像进错了门了一样,重新把门关上了。
这件事导致这三个人晚上没了晚饭吃。
中午因为睡着了没有吃饭,晚上还是没有吃,这让两个女孩儿晚上的时候就像饿死鬼一样的倒在各自的房间里起不来了。因为爱尔威什讨厌的门禁规定,这个时候也没有餐馆还是营业的,于是两个女孩就又打发拉斐尔去酒馆买点吃的,理由惊人的一致——因为拉斐尔认识酒馆的老板。
拉斐尔听了这个理由哭笑不得。
“我也很饿啊。”他开口抗议道,企图找到自己的主权。
“所以你可以现买现吃,”特蕾莎认真地告诉他,并且还显得振振有词,“但是我和加百列就必须等你回来了才能吃,不是吗?”
这什么鬼逻辑?
不过最后,拉斐尔也拗不过两个女孩儿,只好无奈地披上外套裹上围巾,顶着爱尔威什夜晚凛冽的寒风出门去了。风扫落叶,前几天刚修剪过的枝条在风下嘎吱作响,拉斐尔看着两旁漆黑的花坛,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凄凉……
其实,如果是在加百列和特蕾莎来到北府之前的话,拉斐尔遇到这种没有晚饭的情况,都是忍到第二天早晨去餐馆吃的。他实在是太不喜欢夜晚的爱尔威什了。以前拉斐尔也去过很多城市,只有爱尔威什是有门禁的,他讨厌夜晚如此寂静的城市,如同一座死城一样,丝毫没有生气。
就像几年前那次,西门宫的“屠杀前夜”一样……
沿着一路黄色的灯光走到那家名为“汉斯”的小酒馆,那里和平时一样,聚集了颓废的人们以及来自流浪街的流浪汉们。老头子就坐在一张靠边的桌子上,整低头算着账本。听到有人推门,他抬头看了一下,看清来人后,他便推了推老花镜,冲着拉斐尔笑了笑,“晚上好啊,”他用他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温特伯恩少爷。”
“晚上好。”拉斐尔也冲他礼貌地笑笑,“今晚上真冷。”他叹道。
“那你出来做什么呀?”老头子这样说着,已经放下手中的账本站起来了,一身灰蓝色的大衣上全是五颜六色的补丁,看起来像彩虹一样。拉斐尔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天没吃饭,”他解释道,“要饿坏了。”他才不会说是给妹妹和另外一个监视者买晚餐呢,而且那个监视者也是个女孩儿。
“随便给你拿点菜?”老头子抬起眼睛盯着他问道。
“随便吧。”拉斐尔摆了摆手。
老头子起身去叫女儿,拉斐尔便往后退了一步,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了。他找的是个靠窗的位子,旁边就坐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孩,拉斐尔约莫他还没有加百列大,一头棕色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堆稻草。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买吃的?”那男孩也不怕生,看拉斐尔在他身旁坐下,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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