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师老风,我开始打理西吴城的生意。
先是赌坊。
卞洲是全国第二繁华的城市,赌坊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红火的。以前陈叔是卞洲赌坊的把子,我经常去赌坊看热闹,学了不少东西。
赌坊永远都在赢钱,只是赢多赢少而已,因为赌局全部操纵在庄官的手中。赌坊与赌客的赢率比大概控制在七比三。
我暂闭赌坊,改变小二和庄官每月定时定量领月钱的制度,设分红制,让他们死心塌地为赌坊卖命;将肮脏不透气的房子重新整修一遍,理得透气又通风;仿照卞洲赌坊的形式,设食坊,歇息室;将赌坊与赌客的赢率比降低,换成六点五比三点五,还从老赌鬼挑出几人让他们赢个大头。
一番改动,让赌客们从进赌坊就舒舒服服的,舒舒服服地赌钱,舒舒服服的输钱,舒舒服服地回家,舒舒服服拿钱再来赌。输光了一切输光了家当,还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地说:在风记赌坊能赢大钱!
再是花楼。
我遣人去各地受灾的地方采买适龄女子,请来三十年前名震京城的花魁辛十娘做花楼的教养嬷嬷。又从紫月堂的花楼中调了几位名角撑场面,调来各地美酒,美食,总算让花楼有了花楼的样子。
接下来又从紫月堂借来名厨,管事,好好整理了一番酒肆,饭庄。还命复风掌管码头,私路,立下不得惊扰百姓的规矩。
忙了大半年,生意慢慢走上正轨。虽然不说日进斗金,但好歹能养活手下几百号人,我也渐渐成了别人口中的“挺厉害的小娘们月老板”。
可做生意费的心思比平时学东西时费的心思还多,最头疼的是我手下没有可用的总管事。赌坊有人找麻烦啦,花楼脾气大的客人大吵大闹啦,有人要见幕后老板啦……很多事都需要一个镇得住场面的男人替我出面。
因为我是女人,西吴城守胡大人至今不肯跟我合作。惊破只知道吃,复风太老实,都不能主事。端木嬷嬷建议我从紫月堂借几名管事过来,但紫月堂的人已经够多。我不想被紫月堂辖制,只能将就用师老风,不过每天用着一个想把我碎尸万段,又不停地用小手段黑我钱的人,心里总不踏实。
忙着忙着就到了年关,和者行他们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带着满耳朵推杯换盏的杂音,我领着侍女回年前刚刚置办下的西郊梅园。
推开梅园大门,满山遍野的红梅如燃烧的火焰,昂然怒放。寂静的庭院中,棉絮状的雪花从花枝间缓缓飘落,轻轻地坠在梅瓣上。透亮的白,热烈的红,交汇出一种妙不可言的颜色。
“你们找个地方吃酒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屏退左右,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在梅园中游荡。
这阵子太累了,累过之后脑子木木的,什么也不愿想,什么都懒得想,只想漫无目的地踱步。
突然,一阵飘渺的琴声从梅花林中间幽幽传来。清脆如珠落玉盘,与浮动梅香混在一起,衬得世间一片空灵。
顺着琴声,我踩着浅浅的积雪,慢慢朝梅花林中央走去。
一位白衣的男子坐在高高的听风台上,身前放着架蕉叶琴,修长的手指随意在上面拨动。黑玉般的长发用发带固定,搭在肩侧。发带火红,灿烂的殷红挟着令人惊艳的温度,毫无顾忌地落在人眼里,反而比冰霜的温度更冷。长长的黑发在风中荡漾,撩拨着斜支到听风台上的梅枝。
如梦似幻的画面,美得犹如谪仙下凡。
可惜我看得心虚,因为我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的医治方法帮他治病,这阵子也没空钻研他的病。平时也就弄些养生的方子应付他。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低头斜瞥向我。
清透的雪光中,淡紫色的眸子深邃如渊。
“师傅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下午刚到。”
“怎么来的?”
“穿过商老伯的地盘。”
商老伯与紫月堂是对头,想必他花了不少力气才到西吴。
“师傅走了多久?”我又问。
“一个月。”
“师傅来做什么?”
“陪你过节。”按住琴弦,他绽开了一个勾魂夺魄的微笑,“丫头,你已经十八岁,有些事咱们该谈谈了。”
我十八岁了?没算过,大概吧。
我心猿意马:“谈什么事?”
“你说呢?”说完他手指一勾。
我的身体瞬间弹起,一下子冲上听风台,撞进他的怀抱。被他的狐毛毯裹得严严实实。
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脸上映着透亮的雪光,出尘脱俗。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丫头,今晚陪我。”
他刚刚沐浴完不久,身上还带着清冷的皂香,像极了他的体温。透过素白的内衫渗入我的身体,让我的血液都跟着一同凉下来。
“师傅,不行。”我在脑子里搜罗借口。
他勾紧我的腰,让我同他贴得更紧,眼睛里渐渐燃起一团火:“丫头,你想利用紫月堂重建厉风堂,然后干掉我。为师为何会肯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为自己培养对手?当然不是为了你给为师开的蹩脚的方子,真正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他闪电般抓住我的手腕,稍稍用力,迫使我手里的银针落了地,“开了这么久的赌坊,丫头应该清楚,如果赌坊只让赌客输钱是开不久的。”
雪片斜着飘进听风台,钻入我的脖颈,沁凉入脾,也让我清醒了几分。
这头表面冷静内心却在燃烧的野兽为了吃口肉,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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