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长软软的金鞭的末梢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倒刺,拓跋月一把抓住,那些倒刺划破她的手心,鲜红的液体流入她的袖口,没了踪迹,轻禾郡主起初还在冷笑,可渐渐的,看着拓跋月那被戾气蒙蔽的双眼,又害怕了起来。
她后退几步,扯着那金鞭,想让拓跋月松手,可拓跋月却越握越紧,鲜血流的越来越多,她才失声叫道:“放开!”
拓跋月的戾气,就算是凤兮也不敢轻易招惹,少不得要退避三分,何况于她。
她右手握着那长鞭,左手却抚上了那手腕处的血迹,食指尖轻轻一沾,点于唇间,轻巧的舌头一卷,仿佛在细细品尝。
被戾气充满的双眸通红,轻眯着看着轻禾郡主,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慢慢放大,轻禾只觉得寒气逼人,瘆的慌,可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丢了面子,大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给本郡主放开,饶你一命,你若是敢伤了本郡主,我父王要了你的命。”
凤兮无奈摊手,什么都能急,就这找死,不能急。
听了这话的拓跋月眸中仿佛有怒火在烧,狠狠向后一扯长鞭,轻禾的身子便朝着拓跋月踉跄几步,来至她跟前,还未回过神来,便只觉得呼吸一顿,咽喉一紧,竟是被拓跋月抠住了喉咙。
她从小为金枝玉叶,到哪不是被捧着护着,好话说着惹她开怀,嚣张跋扈的性子并非一日养成,可直到性命被人紧紧握在手中了,才胆战心惊了起来。她双手捏着拓跋月的手,试图将其掰开,可越用力,拓跋月的手便收的愈紧了。
轻禾郡主的脸色涨得通红,又飞快褪去,苍白了颜色,她的侍从一拥而上,却被拓跋月手中的长鞭荡开。
凤兮上前来,抚上拓跋月的肩头,摇摇头。拓跋月见着凤兮那稳重沉重的眼神,紧紧掐着轻禾的倏颓然松开,眼眸中的戾气褪去,意兴阑珊道:“咱们走吧。”
轻禾颓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颈脖处红色的手指印格外吓人。她转头看向拓跋月,一袭红衣,宛如一妖艳的红莲,美艳绝伦,招人沉迷,却又狠毒致命。
她想起刚才拓跋月那一副欲将她除之后快的面容,心不由自主颤抖几分,终究年纪小,竟是这般伏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一场围观一场闹剧就此收场,轻禾郡主被永安王府的人哭哭啼啼的接了回去,马车内,拓跋月抱着凤兮的腰肢讨好笑道:“落雪,你别生气了,是她不对在先我才忍不住出手的,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你保证?”
拓跋月连连发誓:“只要不来惹我,我绝不动手。”
凤兮扶额,这保证屁大点用也没有。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晃到了成郡王府,大门大敞,拓跋月一跃跳下马车,凤兮看着王府大门,悄悄咽了口口水,兜兜转转一圈,又要进去这金丝笼。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靶族公主拓跋月请见。”
凤兮知道,成郡王府的人,从来都不曾仗势欺人,那门口守卫的侍卫一听,便前去禀报了,不多时,江总管赶来,对拓跋月告罪了一番,好生将两人迎进了王府。
“成郡王呢?本公主找他有事。”
江总管笑脸盈盈拱手回道:“回公主的话,王爷一大早去早朝,如今还未回府,公主可是有什么大事?若是急,小人派人守在宫门口,等王爷一出宫门便告知。”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罢了,那就等等吧。”
江总管拱拱手,退了下去。拓跋月端着茶盏,四周环视了一番这大厅,红木柱子雕刻盘旋着无数的飞龙,七足,却足以显示其贵不可言的身份,毕竟谁敢将这飞龙的标志堂而皇之的雕刻在府内大厅内。
“落雪,你知道吗,很多年前,我见过成郡王。”
“见过?在哪?”
拓跋月握着那微热的茶盏,看着厅外蔚蓝的天穹,恬静又温柔的笑意在嘴边浮现,这抹温柔,凤兮从未见过。
“两年前,靶族和北渊开战,成郡王率领的三十万大军直逼草原,北渊将士虽勇猛,但靶族世代游牧而生,一入草原,无影无踪。双方僵持不下,打了一年有余。”
说到这,她低笑了一声:“那时我不过十七岁,初出茅庐不怕虎,一个人单枪匹马趁着月色潜进了北渊的大营,在那里,我遇见了他。”
“相逢即是有缘,可惜成郡王不记得你了,要不然,可是一段美好姻缘。”
凤兮的唏嘘,拓跋月丝毫不曾听进去,因为她的目光全数聚集在从王府府门执剑走来的一锦衣男子身上,她不由自主上前几步,那被凤兮称为从未有过真正生机的眼中,忽然尽是欣喜与憧憬。
凤兮抬眸朝那人望去,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叶臻!
她这才想起刚才拓跋月的话,在那里,遇见了他。
恐怕这‘他’,并非是成郡王,而是这叶臻吧。
那叶臻从府门外走进,却并未打算进来大厅,一个转弯处,便欲转身往他处走去,只是真正有缘之人,哪有那般容易擦身而过。
叶臻余光扫过,只觉得大厅处有一女子红衣耀眼张扬,那大红的颜色,几分刺眼,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眯起双眼,仔细探看,脑海中被自己刻意压抑住的记忆便层层翻滚了起来。
两人相望,遥遥无语,凤兮站在一侧,不敢出声,唯恐打乱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微妙。
*
“小将军,有一首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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