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身影在床前停下的时候,徐昧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隐约的轮廓在夜色里不甚清晰,但微微能嗅到一丝清香,像是青草的味道。
她分外困惑,人影已经在她床前站了好一会儿,但从这依稀的身影来看,不是芝诺,仅目测,这人的身量大概有180+,这修健的身躯只能是个男人,她反复考虑了很久,觉得会是七王或者宋启律,她不是没想过太子,但芝诺也说了,太子此刻正醉倒在太子妃的温柔乡,怎么还有时间站在这里?
尽管想着是这样,但也没有排除是盗贼刺客的可能。
透过稀薄的帐子,模糊的人影在昏黑的窗子上映出的轮廓,她仔细看了许久,都没有结果。
她假装睡着,呼吸声也带着节奏,时不时还抿几下嘴,这样子真像是熟睡过去了,她又翻了个身,整个身子朝向里面,就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人影了。徐昧只想,想偷啥就快些动手吧,我完全当做没看到,只要别威胁到我,这东宫里的东西你随便拿。
但床前的人影却没有丝毫的动作,雕塑一般直愣愣站在那里。
过了许久,这人影终于动了几下步伐,却是极轻,像是怕惊动了徐昧,几声过后,徐昧竟惊奇地发现,这人居然上了自己的床!!当时她就心想,这盗贼的色胆也太大了吧,宫里的女人都敢动,是嫌自己脑袋长得太多了吧。
她想大叫几声,好把这人吓跑,但犹豫再三,她决定静观其变,现在还没确定这男人想要非礼她,况且自己力气不错,要他真的是不安好心,自己也可以抵挡一会儿,在抵挡的间隙里再喊救命,时间倒也来得及。就是怕若是提前把这贼惹怒了,直接亮出了刀子,那可不好办,便也只能伪装一会了。
这人影很奇怪,令徐昧说不清楚,只觉得这人影是上了床,可上床之后,却没有了任何动作,像是自己身后没有任何人一样,她多想转回脸看个清楚,可这需要勇气,她曾经觉得自己勇气可嘉,但如今,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呆呆躺在温暖的被褥里,身体却僵硬得不敢乱动,这样子坚持了好一会儿,关节处都觉得麻木了,她这才轻轻转了一下,整个身子平躺着,她看了一会儿房顶,紧接着又拐着眼角向身边看去,可房间里一片昏黑,除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其他什么也看不清晰。
身边的人影却是发出了均匀地呼吸声,徐昧搞不清楚他是真睡还是假睡,但爱心一泛滥,竟然给他盖上了一层被子。
重新躺好,一阵困意就席卷而来,徐昧本不想就这么睡着,可听着这有节奏的呼吸声,眼皮子就再也撑不住了。在睡下去的最后一秒,她竟然想到的是太子妃和太子,此刻,他们在做什么呢?
这个夜晚睡得很不舒服,乱七八糟的梦境占据了漫漫长夜,但梦境却又很真实,真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她先是梦到了太子妃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站在床前,想问问太子妃为什么睡别人的床,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子就从太子妃身后钻了出来,问道:“为什么打扰他们睡觉?”徐昧想说这是她的床和房间,可喉咙里像是黏了一块口香糖,声音憋在嗓门里,却喊不出来。她正着急,整个房间里的摆设却突然变化起来,床上的帐子变成了黄色,连门窗的雕花都变了模样,再仔细一看,这分明是太子妃的房间,她觉得失礼了,想往外逃。可太子妃娇嗔的把胳膊圈住太子的脖子,撒娇道:“她敢闯进我的房间,我不管,我要她死。”太子冷冷的笑了,伸出修长的手指蹭在她的脸颊上,应道:“依太子妃的话。”紧接着进来两个侍卫,拖住她就往外走,她吓得大叫,喉咙里的口香糖却由于吃惊咽下了肚里.....
猛然间醒来,日光已经透过窗子的缝隙钻了进来,浑身上下出了一层汗,连内衣都湿透了。再猛然往身边瞧去,却是没有任何人影,她奇了怪了,难道昨晚的入室者也是一场梦境?
懒懒的坐起身子,芝诺已经从门外进来,这次她带了一盆子热水,放在房间中间的松木桌子上,袅袅的雾气从盆口溢出来,接连不断。
“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徐昧惊甫未定地看着芝诺,应了声:“恩。”但语气极轻,令芝诺也有些挺不清晰。
犹豫片刻,她紧忙问道:“昨夜里,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影?比如刺客什么的。”
芝诺摇了摇头:“没有,这深宫大院的,侍卫守卫森严,应该不会出现刺客。”
想了一会儿,芝诺接着问道:“小姐昨晚遇到怪事了吗?不妨说给奴婢听听。”
徐昧咬了咬嘴唇:“也不是,可能自己做了一场梦吧。最近老是做恶梦,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芝诺叹了一口气,“要是太子爷能睡在小姐身边,小姐也不会这样做恶梦了。”
徐昧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说道:“给我更衣。”
芝诺这才停止自己的幻想,拿了搭在架子上的长褂,套在了徐昧身上。徐昧平时都是自己穿衣服的,只是觉得芝诺这小丫头片子是闲的没事做了,学起了乱说话,得给她点事做,不然又不知道她能扯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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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来徐昧这里的时候,刚好是下了早朝,他没直接出宫,而是绕到了东宫这里。此时,徐昧正好和芝诺在花园里采几朵月季花来泡茶,她闻着这花香得很,不知道泡出茶来什么滋味。
昨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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