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林芳菲一家去吃饭,我捡了件合身一些的衣服,是从林芳菲那儿拿来的旧衣物了,也不知好不好看,总之不保暖。
坐在车里,琳达在一旁轻轻地说了一句:“姐姐,我听说梁子皓学了呀。”
我一怔,脑子有些短路,忙不迭应了一声:“嗯,和我一个班呢,就坐我后面。”
“姐姐,我还以为学校大你没发现,原来一个班的,就坐你后面呀,”琳达语气幽幽的,刺得我脊背发凉,“这都不告诉我呢?”
“这么有缘呀?姐姐和那个梁子皓一个班?”林芳菲看热闹不闲事大,从前排转过身来问了一句,很关心的样子。
“我……这不是……都不怎么见到你了嘛。”我一时语无伦次,这母女俩我到底算得罪了谁呢?
“也对,妈妈,梁子皓和姐姐的关系本来就比我好,也难怪他们俩都没告诉过我。”琳达低头说道,开始玩起了手机。
“真的吗?”林芳菲有些诧异,又摆出一副逗小孩的神气,看看我,又看看琳达,看来林小姐今后也免不了要在梁子皓的问题上多嘴的了。林芳菲的笑容直叫人起鸡皮疙瘩,“孩子呀,姐姐和梁子皓关系好你不高兴嘛!这样你可以叫姐姐把梁子皓约出来玩嘛!”我俩一时都没应声,林芳菲无奈地笑笑:“你们这些小孩子哟!心思别放在这些有的没的上!好好学习!”
琳达是第一个开始怀疑我和梁子皓之间的隐情的人,自始至终也是唯一一个。林芳菲虽然对琳达的话半信半疑,但她对于我的容貌是有定论的,知道我毫无竞争力,其他人更不必说。
琳达警惕焦灼的目光像细密的针刺在肩上,当我们看完电影,梁子皓提出和我一起去自习的时候,我感到背后琳达目光里的细针扫射而来。
“学长刚开学就这么认真!真难得!我也要向你们学习呢,一起去吧!”
我们在餐厅找了张四人桌坐下,原本我识趣地一个人坐在他们俩人对面的沙发上,但这会儿梁子皓却坐过来,问我复习范围。
琳达很快从她那带来的唯一的小说书上抬了眼:“学长怎么开学了才补习功课呀?”
梁子皓笑笑,“寒假主要在陪家里人,都没怎么补落下的功课。”
琳达却笃定地点点头:“我知道,学长这么厉害,不担心补不完!”
这时我,递给他一张a4纸:“喏,这是上学期要背的古诗古文的范围和要求,这是现代文阅读的课内范围。咱们语文课用的是学校自己的课本,所以现代文落下的并不要紧,但是课本里古文部分有许多是统编教材的要求,你落下的都要补上,不然备考的时候跟不上大家。”梁子皓一边点头听着,一边做着笔记。
“非统编教材部分平时月考也可能会考背诵。要求范围内的除了该背的要背,最好做些配套习题,掌握答题思路——”
琳达在对面眉毛一挑:“姐姐人真好!给学长资料准备得这么细致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还好,我平时没什么章法,帮他整理复习思路,倒也顺便——替自己厘清了头绪。”
梁子皓在一旁会意地点点头,指着a4纸说:“这几篇我都背过了,之前跟你说过咱俩互相检查一下,要不先一起背这几篇吧?”我点点头,把课本掏了出来。梁子皓便背起诗来。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梁子皓!你这诗得重背!”
“啊?”
“足足漏了六句话,还错了一个字,还不得重背吗?”
“哪六句啊?”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正好是我最喜欢的六句呢。还有,是江水流春去欲尽,不是去又尽。你呀,再背一遍吧。”
梁子皓挠挠头,对我说:“我把这六句背一下就好了嘛,这诗这么长,再背一遍多没有效率呀……”
我:“那你江水流春去欲尽也错了。”
“喔喔,那就背七句!”
我:“……”
轮到我背诗了,背之前我反复强调:“中途出错可不要打断我,我自己应该反应得过来,做到一字不差!”
等我摇头晃脑又不时抓耳挠腮地背完了,梁子皓把课本递过来,说:“日月照耀金银台,银好像念成了云,不过应该是口误,这篇没问题了。”
我如遇晴天霹雳,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行,重新背一遍!”
“啊?”
“我得一字不差才行啊!”
梁子皓:“……”
吃晚饭的时候,梁子皓对琳达叫苦不迭:“你姐姐今天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就背了五遍!”他伸出手掌五指张开做个夸张的手势,“五遍啊!我觉得我还没看过这首诗,就已经快背出来了!”
琳达对我努努嘴:“姐姐,你看学长对你多有耐心呀。”
我叹了口气,耸耸肩,说:“我这是——精益求精嘛,欸,梁子皓,你那样背诗,记得可不牢靠。”
“欸,那可不一定哦,背得不熟的地方,记住了,平时多读几遍就好了嘛。就算是背诗,也该讲究效率的。你呀,也不至于这么计较细节嘛。”梁子皓说完,对我挤挤眼睛。
我低头沉默不语,我了解,自己处事有时就是过于偏执,神经绷得太紧了,连背课文也是如此。
“你们俩继续背诗吧,我吃完饭得走了,韩师傅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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