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初夏刚至,天气就有些闷热的受不了了,知了在树上拼命的叫着,东方凌两手扶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树影出神。
“公子,翰嚟求见。”紫菱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传他进来。”紫菱侧耳一听,门里面,主人清冷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三公子。”翰嚟行了个常礼,抬起头见东方凌斜倚在窗户旁,人与窗外的景似已融成一物。翰嚟拱手道:“启禀三公子,中原传来消息,说……说李唐皇驾崩了。”
东方凌猛的回过头,似从梦中惊醒,清冷的脸上有了些许变化。
“你是说,李世民死了?”东方凌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东方凌负着手转过身,望着窗外满园的桃花:“新帝是谁?”
“是晋王李治。”
“李治?”东方凌略微有些惊讶,随即释然,只是说:“我几月不在长安,长安竟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想那濮王真是恨极了我了,他本来还指望我能助他登上皇位。”
翰嚟却嗤之以鼻:“那濮王李泰早无翻身可能,无非是对我们还有些许用处罢了,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
东方凌笑笑,看着外面的景,略有些感慨的说:“这江山易主,唯一不变的,就是江山。”
“晋王李治性格懦弱,李世民一世英明,属下实在想不通,李世民怎么会传位给李治?本以为,太子承乾被废,魏王李泰,吴王李恪会是最佳人选,可没想到,李世民会立晋王李治为太子。”翰嚟跟随东方凌多年,对于中原,他也知道不少。
东方凌突然浅浅一笑,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属下求见三公子。”门外突然有人说话。紫菱见来人是阁主身边的贴身侍卫,便立即放行。
那侍卫行过礼之后,说:“属下参见三公子,请三公子即刻前往含元殿,阁主有要事同三公子商议。”
东方凌摆摆手:“我知道了。”
“是,属下告退。”
含元殿。
东方恪激动地在殿内走来走去,摩拳擦掌,见到东方凌,立即扑了过来。
“凌儿,李世民死了,李世民死了,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凌儿,你快率精兵一举攻回长安,一举拿下李唐江山,匡扶隋朝。”东方恪得意忘形,脑中已然想象出自己龙袍加身的样子了。
“父王。”东方凌轻缓的叫了一声:“现在还不急,李世民虽然死了,可是还有长孙无忌他们,李唐气数未尽,况且,就算我们现在大动干戈攻回中原,光行程就要好几个月,这中间又恐生出事端,若是大张旗鼓,必会走漏风声,那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东方恪听后,长叹一声,说道:“是本王太着急了,当年兵临城下,世祖被叛军溢杀,本王好不容易带着你们逃到这个我当年无意中发现的小岛上来,在这里自立为王,苟且偷生。如今李世民好不容易死了,我怎能不急?”‘苟且偷生’四个字,东方恪咬得特别重。
东方凌浅浅一笑,恭敬的说:“父王放心,过几日我便启程回到中原,打探京城的消息,一旦有机可乘,孩儿定会立即起兵。”
“好!”东方恪用力地拍拍东方凌的肩,如今东方恪只能依附于他。
凌阁。
“你又要回中原了吗?”紫菱替东方凌梳着头,忍不住问。
东方凌正闭目养神,听到紫菱的声音,他闭着眼睛说:“是。”
紫菱纤指拿着桃木梳,梳齿钻进他细长柔顺的黑发中,又钻出来。她轻轻的梳着,轻轻地开口:“每次回中原,我都要提心吊胆的,你虽然认识很多人,但人多眼杂,难免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东方凌浅浅一笑,说:“在中原,东方凌与海阁无半点瓜葛,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紫菱笑笑,手一颤,桃木梳从东方凌头顶顺着黑发滑落到地上。
“公子对不起,梳子脏了。”紫菱捡起来,向东方凌道歉。
“无妨。”东方凌并不在意,紫菱放下梳子,开始仔细的给东方凌擦拭脸和手,
“公子。”紫菱边擦边说:“莲心姑娘今日派人来问,问公子今夜要不要她侍寝。”
东方凌不语,似是没有听到,许久,才说:“翰嚟呢?”
“公子忘了,翰嚟家室有孕,公子特地恩准他回家照顾去了。”紫菱轻柔的说。
“恩,确实。”东方凌想起来,点点头,又说:“今日折腾了一天,我乏了,叫她不用过来了。”
紫菱服侍东方凌休息直至睡熟,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中原,京城。
吴王府。大堂中央的人站的整整齐齐的,一排九人,共有三排。众人着装统一,眼睛皆看向一处。堂上坐着一个人,黑发高束,紫袍加身,他端坐在堂上,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王爷。”站在一旁的谋士模样的人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吴王抬起头,复又低下。许久,有人终于发话了,许是实在受不了这屋子里紧张压抑的气氛,他粗着嗓门说:“王爷,我等誓死追随王爷,但是王爷也要给我们个说法才对。”
“喃萧,不得无礼。”有人出言制止他,说话的正是第一排中间一人。
“南宫,就算王爷会杀了我,我也要说。”魏喃萧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若是以前,有些事大家能忍,他也就忍了,可是现在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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