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包子嚼了一半,差点被他这话哽住,“你说什么呢……”
“你因为宫城遥,疏远我……”云逍凝眸看着她,眼睛里泛着涟涟波光,“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我知道,你也在想我的,是不是?我能感觉得出来……”
“……你感觉错了。”清欢的心尖儿都在发颤,可是想到城遥,想到自己对他的承诺,想要迈出的这一步,仍是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欢,我知道,你顾念与他的情谊。”云逍的语声也渐冷静下来,“可是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我为什么要对你公平?”清欢看着他,逼迫自己说出残忍的话来,“你也说了,我顾念与他的情谊。那么你我之间呢,在我失忆前的那么多个日子,我们有什么情谊可言吗?”
云逍眼眸之中流露哀色,逐渐垂下眼睫。浓密的长睫,缀满了沉重的伤心。
清欢低头走开,一眼也不去看他。因为她怕自己只要看他一眼,就真的要沦陷下去,那就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
可她刚一转身,就被他握回到了掌心。他强迫她看他,他也直视着她,像是想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你放开我。”清欢在他手心里面挣扎着,语声有些仓促和微弱。
“不放。”云逍闭上眼睛,又睁开,美目之中已重新溢满光彩,仍是这世间最倾城的眸。
清欢听到他说——
“不过区区十数年,那又如何?你我寿数何止千万年之长久,你怎知我,就不能把过去的那段时光补回来?”
“我……”
云逍不让她说话,也不让她动弹,直接将她按进怀里,任由她死命地挣扎。
清欢终于闹腾累了,停止了动作。云逍将她捧到唇畔。唇,轻轻压下,厮磨着她的额头、鼻尖、面颊……
她再拒绝不动他,闭着眼睛沉沦下去。
清欢感觉自己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像是天上所有的星星,都跳跃在了她的眼前,又仿佛初春时节所有的花蕾,都在一瞬间绽放英华,可她却嗅不到一点芬芳。最后的知觉,是自己靠在了云逍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传至耳畔。他的胸膛,是她渴望的温度。
云逍感觉自己应该睡不着的,可不知如何,就一不小心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天犹未亮,清欢仍趴在他的胸口沉睡。
云逍轻吐出口长气,幸而不是梦境。垂眸看了看怀中酣睡的小人,他的心情也跟着灿烂起来。可他的眼眸却忽然凝住,他的身上,盖了一层浅色的薄被。
清欢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眼睛揉了一半,那手也顿住了,盯着薄被开始发呆。
桅杆上的灯火投下橙黄色的光芒,云逍看着她僵滞的面色,问道:“怎么了?”
清欢喃喃道:“这是宁宁那边的被子。”
云逍沉默数息,轻轻“哦”了一声。一手抱起她,一手将那被子揽在怀中。
屋子里头亮着灯。
宁颢果然已经起了,或者说由何时起便未睡。半夜醒来,清欢不在房中,她原本是去寻她的。此时,宁颢正坐在房间里,望着远处海平线发呆。大海深邃黑暗得,仿似永远都再升不起太阳。
云逍敲门入内,将那被子递到她手,说:“多谢你。”
宁颢接过,微一颔首,“不用客气。”
然后,两人都再无话可说。
清欢鼓足勇气打破沉默,对云逍道:“你先走吧,我要收拾一下。”
云逍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宁颢,将她摆在桌子上,掩门退了出去。
清欢正有些无措,却听宁颢道:“是要洗脸,还是继续睡会?”
声音清淡柔和,更胜以往。
清欢心内不安,“宁宁……”
“我没事。”宁颢轻浅说道,“如果你已经做下决定,那就想一想怎么对宫城遥说吧。”
清欢发着怔。
不过一会功夫,甲板上忽然传出打斗、喧哗之声,清欢心头一跳,面露迷茫。宁颢将她放在肩头,便提剑冲了出去。
她们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结束。
甲板上陷落一个四方大洞,洞中是一个困锁了十来个人的铁笼,是造船时就设下的防备海盗的机关布置。而落入陷阱中的这十来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船上负责众人日常饮食的一干侍者。
或者说是,又不是。
纵使无人解释,清欢也看了出来,这些人手中所持辉映灯火的银色长刀,正是断忘川中的那些银衣武士日常惯用,改换形貌对断忘川人来说向非难事。清欢想到了金乌镇中脱逃的月笙,他自也在其中!
城遥与云逍、寂流、月无瑕四人都站在甲板上。
月无瑕竟还笑得出来,事不关己般笑望向城遥,“不愧是我的哥哥啊。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些人都被掉包了的呢?”
“不是看出来,是吃出来的。”城遥笑道,“而且,也并非是我吃出来。”
“哦?”月无瑕面上笑意里,流露三分惑色。
宁颢在旁哼道,“你们下次要找人冒充,也寻几个厨艺好些的人来好吧?那是我从宫中带出来的大厨,你们这些人的手艺,实在是差得……叶清欢都吃吐了!”
清欢终于明白自己前些日子为什么吃不进东西了,原来是她的胃比舌头还刁钻。
笼子里的那十来个人都有些无语。
“小远,那么你呢?”城遥含笑看向月无瑕,“你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嗯,应该是他们刚一从梅城上船,你就知道了吧?”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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