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凡死活不肯,老人也无力强求。只是从此对美云不冷不热。
美云的母亲初闻此讯,终日以泪洗面,哀叹美云命不好。
美云早已咬牙认命。即便受再大的委屈,只要之凡肯陪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秋阳专门请了两个人过来装修。附带着要求琴默将接待室也设计一下。
琴默在这方面有感觉。曾在学校室内设计比赛中拿过二等奖。
半个月来,琴默早出晚归。指点着工人装修。
琴默特别爱惜那株向日葵。搬出搬进。
总算尘埃落定。秋阳又塞给他钱,于是琴默张罗着选沙发,茶几,窗帘……
最终,她把向日葵还是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琴默的选择,简单,却又不失品位。最后竟还余下四五百块钱。
这段时间,琴默住在惜若家。
那天晚上,惜若和雨桐有约。惜若的父母也有一个应酬。
琴默一人在家。事情都快完结了,琴默打算过两天回家。一个人无聊地待在客厅看电视。
琴默不是没有男孩追。高中时在县城上学,同班的学习委员暗恋着她。第一次约她的纸条夹在他刻意亲自发的琴默的数学作业本里。“中午,十二点半,食堂边小树林。等待你来。”
琴默不是对这个男孩没有好感。只是她清醒地知道,她的情感生活做不到纯粹。她的生活必将和他的家庭捆绑在一起。他以后的男人要能同时支撑起一个大家和一个小家。所以她节制着自己的情感,从不让它们在心里发芽长大。宁可发霉烂掉。
这么多年,她都是如此处理着她的情感。
突然听到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门打开了。
黑暗中,秋阳站在了门口。
打开灯。秋阳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琴默。
“路过这儿,想上来看看爸妈。”
琴默住在这儿,这是秋阳第一次回来。
秋阳知道琴默和妹妹住在一起。
只是两人这样单独共处一室,多少有些尴尬。
“进来吧。”
琴默反倒成了主人。
两人都意识到了。会意地笑起来了。
气氛些许自然了。
秋阳在沙发上坐下。
琴默走进卧室,从包里取出五百元钱。装修期间,秋阳几乎没来过办公室。
琴默把钱放在茶几上。
“多的钱。”
发票单子琴默都收着了。只是她不想矫情地拿出来细算。她知道这个男人信任她。
是的。秋阳如此地相信琴默。秋阳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这么想。有担当的女子。男人可以托付终身的女子。可是哪个男人有如此的福气?
秋阳从皮夹里取出五百元,另放在茶几上。
“你的工钱。本打算明天在办公室给你。”
“多了吧。”
“不多。”
原来说好是八百元。琴默拨出两百,推到秋阳那边。
“这么长时间也没请你吃顿饭,本该把惜若捎上,她又不在。你看……”
琴默并无推辞。她对秋阳不需戒备。秋阳虽不随主流,却自有他的分寸。
快到八月。正热。人们睡得晚。小城的路边散落着乘凉的人,摇着蒲扇,聊着天。
琴默穿着藕荷色背心式短棉t恤,配着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裙子,脚着一双平底米色凉鞋。人流中,清淡,不俗,却显落寞。
秋阳迷恋地看着琴默的背影。
街边烧烤摊前。琴默停住了。
“太便宜我了吧。”
“我本不是喝得起红酒的女子。”
琴默点齐了。她还要了啤酒。
琴默小口地啜饮着。
而接下来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地绑定了秋阳和琴默。一生一世的孽缘。
一辆摩托车。一前一后坐着两个男人。在小街中央不快不慢地行驶。唯一让人起疑的是,天那么热,还戴着厚重的头盔,看不清楚两人的脸。
突然,摩托车折回头,朝向秋阳坐的地方,车后的男子从两大腿下抽出一把长刀,砍向秋阳的头部。
琴默大喊了一声“秋阳”。秋阳本能地稍作躲闪。
摩托车呼啸着驶离,一溜烟,已不见踪影。
刀锋扎进秋阳的左上胳膊。长长的刀痕。皮肉绽露。血流不止。
人们吓呆了。
琴默飞奔到街对面的小药店。刚刚路过时无意看到的。
琴默大声叫道,“纱布,纱布。”
药店的人已经知晓外面的动静。一个中年妇女举着一叠纱布,“这儿,这儿。”
琴默一把抓过纱布。径直冲到秋阳身边。
此时的秋阳疼痛得脸扭曲得变形。
人群中已有人反应过来,拨打着一二零。
琴默急促地将纱布在秋阳的胳膊上缠了一层又一层。
秋阳的心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安稳。他的意识因疼痛和失血过多已然近于模糊。但有一点却越来越清晰,他的后半生要跟身边的女人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秋阳的右手不由地抓住了琴默的衣角。
琴默脸上满是汗。衣裙上血迹斑斑。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医护人员将秋阳用担架抬上车。琴默上车陪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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