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矿落入铜炉中,便迅速地被火焰包围。
火焰焚烧着铁矿,使得铁矿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一些细小的杂质被排斥出,只留下最需要的部分。
“千锤”之后,便是“百炼”。
“百炼”这一步相对于“千锤”来说,要容易一些,但却更需要耐心。因为“百炼”这一步并不需要铸造者过多地操作,但却需要铸造者耐心去等待。
萧易潜意识里是不介意等待的,因为在他沉睡的过程中,已经等待了太过漫长的岁月。等待得太久,便会麻木。
他盘坐在铜炉前,目光落在了那铜炉中的铁矿上,看着那铁矿被烈焰焚烧得化为汁液,又重新凝固,再重新化成汁液……时间就在这不断重复的过程中流逝。
日升日落,一天的时光便就这样过去。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石屋内显得愈发的安静。三师兄没有来打扰萧易,萧易得以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将全副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剑中。
萧易不关心外界的一切,而外界的一切也不会因为他而静止。
剑峰,依旧是剑峰。剑峰中的弟子们一如既往地将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剑上,偶尔可以从剑峰的某个角落里听见一阵剑鸣。
就这样,太阳不知升起多少次,又落下了多少次,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
安静的石屋,一动不动的萧易,一直重复着同样过程的铁矿,构成了一幅动态与静态相结合的画面。但当那铜炉中的铁矿再一次由汁液凝固,画面中的静态便开始被动态打破。
盘坐在地上的萧易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火焰铜炉前。
铜炉内,那经过“百炼”的铁矿正安静地悬浮在铜炉的中央,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但却隐隐有亮光从铁矿的内部传出。
萧易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块铁矿,不分昼夜的等待让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疲惫,但疲惫却掩饰不了喜悦。
他缓缓伸出自已的左手,手心朝上,面对自己。右手并指如剑,以极快的速度在左手手心划出了一条血痕。就像是容器裂开了一道缝隙,鲜血从血痕中慢慢溢出。
萧易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他将左手慢慢握紧,鲜血便在那左手指缝间流淌,染红了整个左手。
他踏着火焰铜炉旁的台阶,一步步拾级而上,来到了与铜炉顶部齐高的位置,将那淌血的左手伸了出去,置于铜炉之上。
鲜血从那左手中滴落,落入了那铜炉之中,滴在了那千锤百炼的铁矿之上,一滴,两滴……
鲜血滴落的速度一开始很慢,后来却快了起来,由点滴的滴落,变成了一条血线流下。远远看去,有些诡异的感觉。
铜炉的温度很高,就算是精铁也会被很快炼化。而在铜炉外,也可以感受到那骇人的温度。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之前那些点滴落入铜炉中的血珠,还是现在流下的血线,竟然都没有因为铜炉内的高温而被蒸发掉。
事实上,剑宗三师兄教给萧易的铸剑法,到了这一步是应该先将铁矿从铜炉中取出,再朝铁矿滴入鲜血的。
但剑宗三师兄却并没有强调这一点,他认为就算不说,萧易也会发现这一点,因为在这之前,还没有人在萧易这个境界,这个年龄,可以将鲜血直接滴入火焰铜炉中。
但萧易是不知道这一点的,鲜血依旧从他的左手中流出。他那原本白皙的脸庞在火焰的照耀下变得通红,但随着鲜血的不断流出,又由红色变为了白色,不过是惨白。
铜炉之中,那团铁矿不断地吸收着滴落的血液。血液一滴落在铁矿之上,便瞬间消失不见。没有被高温蒸腾掉的血液,却像是被铁矿蒸腾掉了。
又一滴鲜血滴落在铁矿之上,那铁矿便颤动起来,周围的火焰向它包围而去。最后,那铁矿被团团火焰包裹着冲出了铜炉,在石屋的空中停了下来。
萧易抬头,忘着那团铁矿,脸色苍白,但目光却是熠熠生辉。
他的左手流血的速度明显地慢了好多,但却仍然流着血。他伸出左手,在那虚无的空中比划着。
随着他的动作,一滴滴鲜血从他的手中洒落,但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始终处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
鲜血在空中带起一道又一道红色的轨迹,隐隐约约好像有红色的光芒闪烁。
萧易的左手挥舞地极快,而伴随着他左手的挥舞,一道符文也在空中快速地成形。
当最后一笔落下,一道玄妙完整的符文在萧易的指间出现。
那符文由鲜血绘成,鲜艳得有些刺目。且从那符文中有光亮起,一下子光芒大作,让人睁不开眼。
但萧易却好像不受那光芒的影响,目光仍停留在符文之上。他右手先是往符文上一点,就看到那符文的亮度更盛几分。然后就见萧易张开右手五指,用右手手心与那符文接触。那符文便像是融入了萧易的右手手心。
萧易默默地来到那悬浮的铁矿旁,狠狠地将右手贴了上去,右手间的符文便被转移到铁矿上,在铁矿的表面浮现,展开更多奇妙的纹路,像是嵌在了铁矿之上。也就是在这时,原本璀璨的符文开始黯淡下去,那些刺眼的光芒开始收敛,隐入符文中,最后没入铁矿中。而符文也在铁矿表面慢慢淡去,最后消失不见,像是融入了铁矿中。
萧易的右手早已从铁矿上抽离,自然地下垂,他的眼神注视着那团铁矿。
那团铁矿在符文融入之后,便有光芒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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