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工部《蜀相》诗云: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昔日罗贯中先生所著《三国志通俗演义》,道尽汉末三国英雄人物。然蜀汉终亡,令人不胜唏嘘。如今却有机缘,后人翻看第七十五回“关云长刮骨疗毒吕子明白衣渡江”,从中另有一番惊天动地之笔来。
且说建安二十四年秋九月,关云长于樊城外水淹七军,生擒于禁,斩了庞德,威震天下。不想被曹仁安排毒箭中中右臂,幸得神医华佗救之。那曹操在许都闻之,召集众谋士,欲迁都以避其锋。司马懿劝谏道,关羽虽获大胜,但有后顾之忧,可遣使入东吴,令孙权袭取江陵,则樊城之围自解。曹操一面遣使过江,劝说孙权,一面令徐晃领精兵五万火速去救樊城,自引十万大军随后接应。
时关公在樊城外大营疗养,遣次子关兴赴成都拜见汉中王。关公嘱咐道:“汝可走水路去成都,拜见汝伯父,言樊城军情,叫他不必挂念。”关兴领命道:“父亲箭疮之事,可要报与伯父并军师知晓?”关公笑道:“吾征战三十余年,此等小伤,何足挂齿!”帐下关平道:“父亲还是回江陵休养,我军在此苦战两月余,恐江陵、公安两处有失。”关公大怒道:“吾大军在此,曹仁匹夫如何守得住樊城?汝等不必多言,吾意已决,不取樊城,誓不退军!”众将默然。
关兴自带从人,欲往西川。关平追上道:“二弟慢行,汝此去可将樊城军情,报与诸葛亮军师知晓。”关兴点头道:“大哥放心!吾自晓得。”兄弟二人洒泪而别。关平回到大帐,见关公升帐道:“吾荆州军马三万,又降了于禁三万兵,襄阳诸县又有侯音数万众归降,日费钱粮无数,众位可有良策?”马良道:“君侯今统大军十万,前有曹仁固守樊城,后有吕蒙窥测江陵,某等皆以为,暂且退军。”关公闻言喝道:“季常,吾有言在先,不取樊城,誓不退军!”马良再欲劝,关平使个眼色,马良不语。关公余怒未消,忽有探马报来:“曹操遣徐晃领五万军,已近阳陵坡。”关公笑道:“徐公明与吾昔日有交,今番吾却要在战场相见!”关平上前道:“父亲箭疮未愈,待儿出战。”关公点头,又叫廖化为副将同去迎敌。
马良谓关平道:“小将军为何不让某再劝关君侯?”关平道:“季常先生,某父性如烈火,前番被庞德那厮中中左臂,硬要出战。近又中了曹仁毒箭,幸得华佗刮骨疗毒,今番岂能放过曹仁?”马良道:“某等皆知君侯之武艺,然我军在樊城下,耗费钱粮颇大,又有吕蒙后顾之忧。我军在此再战无益。”关平道:“某二弟关兴,已前往成都。诸葛亮军师必有良策。”
话分两头,关兴乘船,不十余日便到成都,入见刘备,言道樊城战事。刘备初闻关公水淹七军,不由大喜,后听得关公被曹仁毒箭所伤,又不回江陵疗养。便问诸葛亮道:“云长孤军在樊城,吾恐其有失。”诸葛亮亦皱眉道:“主公所虑,亦是亮所虑。云长见翼德、子龙、汉升在汉中立功,便欲在樊城立下大功。然荆州乃四战之地,曹操见于禁兵败,必会再遣军救樊城。”诸葛亮稍一顿,又问关兴道:“安国,汝父领大军北上樊城,那江陵、公安两处要紧之地,交与何人把守?”关兴便将当日关公欲北上樊城,先令糜芳、傅士仁为先锋,不想二人醉酒,烧了军帐,被关公责罚,令其守江陵、公安之事说了。诸葛亮大惊失色道:“若如此,荆州危矣。江陵、公安与陆口相近,吕蒙岂是等闲之辈,云长失计较了!”刘备亦惊道:“吾弟若有失,孤岂能坐视?”便要起兵,诸葛亮劝道:“主公方才即位汉中王,不可轻出川中。吾意遣子龙去南郡,相助云长。”
堂下赵云早站起道:“军师,某当如何进兵?”诸葛亮见赵云已是须发略有斑白,年逾五旬,然精神奕奕,雄风犹在。诸葛亮道:“子龙休辞辛苦,可速去收拾行装,明日与安国取道水路,火速去救云长!子龙欲带多少兵马?”赵云道:“吾视云长为兄,此番去救,只要五千兵马足矣。”诸葛亮颔首道:“子龙真勇将也。吾明日给汝锦囊一个,可于江陵城外拆开。”赵云领命,便与关兴前去准备。
次日,诸葛亮将锦囊交予赵云,握其手道:“子龙此去,千万小心。吾自会再遣兵马随后接应。”赵云道:“军师放心。”赵云便与关兴、副将张翼,带了五千精兵,取道长江,迤逦东下。刘备又问诸葛亮:“子龙此去,孤心稍安。不知军师如何打算?”诸葛亮道:“孙刘本为一家,共破曹贼。然此时云长势大,那曹贼虽折了于禁数万兵马,但樊城坚固,他料云长一时难以攻下,孙仲谋必会接连曹操,谋取荆州。”刘备顿足道:“那孙仲谋屡次索要荆州,孤已将江夏、长沙、桂阳三郡于他,他还要吾多少城池?”诸葛亮劝道:“主公不可如此。方今孙刘还要同盟,以成吾隆中之策。”刘备于是心下稍定,又道:“虽然子龙前去,但恐东吴兵多,军师可还有良策!”诸葛亮道:“子龙虽可小胜,然吾料曹操、孙权皆欲取荆州,吾可再遣军于后接应。”刘备问道:“川中各处也是紧要之地,军师欲派何人接应子龙?”诸葛亮踌躇多时道:“李正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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