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八月末,天气转凉。魏延、王平领一千马军、四千步军,并五百蛮兵,取道城固,直入子午谷。那五百蛮兵果然行走如飞,在前面搭好桥梁,修补栈道,王平又差精干小校扮作山民,前行打探。这魏延平日深得军心,军士皆依令而行,不曾叫苦。
却说那张郃闻得陈仓战报,召集众将道:“陈仓危急,某当亲往救之,不知哪位将军敢留守长安重地?”早有一员小将出道:“小将不才,愿守长安。”众将视之,原来是夏侯渊长子夏侯懋,现为驸马。夏侯懋道:“某父死于汉中,某日夜思得为父报仇!”张郃见他虽未经战阵,然其志甚大,便道:“驸马若守城,谁为副将?”乐进之子乐琳站起道:“某愿助驸马!”张郃大喜,便留下一万五千兵马守城,自带了二万军马,急出长安,往陈仓道上去。
早有细作飞报魏延,魏延于山涧中大笑:“长安重地,却派夏侯懋此等膏粱子弟镇守,某必取之!”王平道:“以我一万军马,虽可取得,然张郃若回救,长安如何守住?”魏延道:“先前张车骑曾与某有约,他必有援军接应!”又行了数日,魏延军马已近长安外县。望见一座营盘,只有一千乡兵。魏延将刀一挥,汉军夺了营盘,不曾放过一个。
魏延好言劝慰,又发给财物,内中便有数百乡兵愿降。延见众军奔走半月,便下令歇息三日,再遣细作混入长安城内。王平又遣细作飞报张飞知晓。不一日,细作报说,张飞已遣军马接应。
这日,夏侯懋与乐琳两个出长安巡哨,见四县平安无事。便回到城中饮酒,人报张郃又遣小校来报,要他小心提防。夏侯懋道:“张将军何必如此小心,蜀军皆在陈仓,距此尚有百里,长安城池坚固,纵有十万军马,又有何惧?”乐琳劝道:“驸马还是小心为上!”夏侯懋不听,唤来一班舞女,与众官饮酒作乐。乐琳只得退去。
汉军细作报之魏延,延大喜,便与王平计议:“夏侯懋如此无备,某当趁夜取了长安!”王平道:“何不做疑兵之计!”魏延点头,便吩咐魏军降兵于山谷遍插汉军军旗,点燃无数火把,以作疑兵。王平自带了那五百蛮兵,扮作乡民,混在数百魏军乡兵中,趁着夜色混入城内。
二更时分,魏延遣马军各带火把,往来疾驰,又命山谷降兵擂鼓,声势大震。城头上魏军醒来,望见城下有无数火把,山谷中旌旗闪动,鼓声阵阵。魏延当先来到护城河边,大喝一声道:“大汉大将魏延在此!早早献城,免遭涂炭!”魏军尽皆胆寒,不知虚实,急飞报夏侯懋。
那夏侯懋尚在温柔乡中,闻军报,急忙跳起,侍从忙来帮他披挂,只听得城外鼓声、战马嘶鸣。夏侯懋慌乱,忙叫乐琳,人报乐琳已在城头。城中魏军乱作一团,王平又遣细作在城内放火,又散步流言,说夏侯懋已逃走。王平自带了数十蛮兵,来到南门,砍死守门军士,举火为号,魏延纵马战入。
乐琳闻报,急提刀下来,正撞着魏延。乐琳大叫:“贼将通名!”魏延喝道:“义阳魏文长在此!”乐琳见是魏延,恐非敌手,延钢刀犀利,乐琳抵挡不住,拍马便走。延搭上利箭,将那乐琳中死。魏军本已军心大乱,见乐琳已死,纷纷四散。
魏延将刀砍下乐琳首级,挂在马项下,喝道:“随某去那长安官署,捉拿夏侯懋!”众汉军一起发喊,直取长安内城。夏侯懋急出了府门,叫从人牵过马来,闻败兵道:“蜀军已战入城内!”夏侯懋心下慌张,佩剑落下,也顾不上,飞马而走。
刚到西门,见一员大将拦住去路,喝道:“汉军大将王平在此!”夏侯懋惊得跌下马来,双手捂住头。欲知夏侯懋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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