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河道向上走去,经过清风一吹,杨芳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想到刚才在酒吧门前发生的事,杨芳现在都还觉得自己脸在微微发烫。
“刚在谢谢你!”杨芳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林凡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家里的事我也知道一点!”杨芳继续说道:“是黄老师给我说的!”
林凡点点头,说道:“多谢关心!”
“你怎么没回家?”杨芳问道。
“不想回去,我也没有家”林凡淡淡的说道。
杨芳一愣,没想到林凡会这么说。转而看着两岸的灯红酒绿,杨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累了。
“你怎么想起去酒吧了?”
杨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林凡,说道:“你以前住学校吧?”
林凡点点头,杨芳笑笑,说道:“那你不是没地方住了?”
林凡愕然,说道:“学校不能住吗?”
“学校早就关门了,恐怕全校都只有你一个人会想着住学校了!”
林凡点点头,表示无所谓,他身上有钱,在那里都能对付几天。
“要不你去我家吧,我家就我一个人!”杨芳突然说道。
林凡看着她,有点为难的说道:“这不好吧?”
杨芳说道:“有什么不好的?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你没地方住,我收留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何况你刚才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就当我报恩了!”
林凡想了想,反正也没地方去,就答应了杨芳。在怎么他也不会吃亏,而且还是和美女住,何乐而不为呢?
“进来吧!”杨芳打开了门,让林凡进去。
“随便坐!”杨芳招呼道,自己走进了厨房。
林凡这才打量起杨芳的住处,这是一件一室两厅的小格局房子,靠近门的地方是厨房,旁边是厕所。主卧旁边就是客房,前边还有阳台,上面挂着杨芳的衣服。
林凡看着那些衣物,额!那是上次的蕾丝吧?
可以看出来,杨芳这里很少有人来,她的东西摆放的很随意。
杨芳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看着林凡正在阳台上,再一看自己五颜六色的衣服,连忙跑了过去。
杨芳一边收拾衣服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平常都是一个人,有点乱!”
林凡笑了笑,转身走进屋去。
杨芳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酒,递给林凡,说道:“喝一点!”其实她不想让林凡看到自己喝酒了,更别说带着林凡喝了,可是她实在是太想倾述了,太想醉了。
林凡接过酒瓶,两个人碰了碰,林凡仰头喝了下去。杨芳疑惑的看了看林凡,也喝了起来。
林凡心里难受,从看到外婆去世的那一刻,他都在压抑,掩饰的很好,不让所有察觉到。只有在深夜,想起外婆的时候,才会把头埋在被子里。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这一刻终于可以好好醉一场了。林凡喝得很急,一瓶酒直接就干了。
杨芳挑挑眉,也直接干了。
两个趴在阳台的护栏上,杨芳喝得两颊通红,话都有点说不清了,“你知道吗?我家里以前很穷,我读书都是我父亲四处求人借的,那时候我每天都很努力很努力。上了大学更是如此,别人一学期的课程,我半个学期就要把学分拿完,我还要打工,不然就没有学费!”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独立了,那该多好,我要好好谈一场恋爱,去好多地方旅行。”
说道这里杨芳笑了起来,说道:“我长这么大了连一个男生的手都没有牵过,是不是很好笑!”
“以前也有男生追我,可是我不相信,你们男生自会看外表,我不信!”
“我家里拿不出钱,我就自己挣,我读了大学,还考了研!”
“可是我家里欠的钱太多了,有我的学费还有我父亲以前治病的费用,我妈妈说要我回去还账!”
“她说借钱给我的哪家人可以不要钱,只要我嫁过去。可是我都不认识他,我都没见过他,我连无恋爱都没谈过,我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轨迹里。我就像是一只风筝,无论飞得再高,还是被别人牵着线,永远也没有自由!”
林凡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也活的很累吧?比自己还累,林凡突然有了想要帮她的打算。
林凡拉起杨芳的手,举了起来,右手朝着空气一剪。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有根线吗?我帮你剪断它,现在你可以飞了,没有人在拉着你了!”
杨芳笑了笑,朝着屋里走去,步伐不稳,踉踉跄跄。
“继续!”杨芳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酒,林凡接过。
“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我单身了二十二年,现在居然说要结婚了,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我一直以为父亲死了我就解脱了,我一直以为我毕业我就解脱了,现在才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开始吧了!”
林凡叹了一口气,绝对现在的杨芳就像一个孩子般脆弱,一边笑着一边流泪,以为自己挣脱了束缚,那知道那只是跌入深渊前的宁静。
这一夜杨芳一会儿哭一会笑,不再像学校那般光彩耀人,没有老师的威严,就像是受伤的孩子般,哭的很伤心。
半夜,杨芳终于睡了过去,林凡把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林凡坐在床边,看着面前熟睡过去的女子,也许大家都是一种人吧?就算是受伤也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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