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脚步声远了,那头警笛越来越响亮,通道口也闪烁着警车特有的彩光,萧凌的神经已经被巨痛刺激地失去了所有知觉,心弦一松,她的心脏便重重一沉,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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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骨碎片插入心脏过深,抢救时间有限……”
“萧淮同志理想信念坚定,保卫军人与忠诚卫士的政治本色,在生死考验面前,用生命诠释了人民警察和当代军人的核心内涵与价值观,我们向他致敬……”
“我们在此祭奠萧淮烈士英灵,全体脱帽、鞠躬、敬礼……”
……
萧凌站在一处绿山静陵前,呆呆地看着许多人手持一只白菊缓慢有序地走向一个墓碑,目色庄严地敬礼。
她在哪里?
她低下头,摊开自己小巧的手掌,米妮图案的裙摆和小皮鞋并入她的视线。
“凌凌,”她的身后有人唤。
那是一道熟悉的,久违的声音。
萧凌蓦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警服站姿笔直的男人牵着一只威猛高大的警犬站在她身后,正朝她微笑。
“爸爸!”
萧凌眼睛突然一亮,裙摆一扬,奔向那个男人,一把环住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离开凌凌这么久?”
“爸爸一直就没有离开凌凌啊,”那个男人嘴边因为笑意而渐渐浮出两道浅纹,他看着萧凌的目光慈爱又温柔,“大虎也是。”
“可是为什么那上面刻着你的名字?”萧凌委屈地瘪着嘴,指向那个冷冰冰的墓碑,“他们都说你躺在那里。”
“爸爸换一个方式陪凌凌,不好吗?”那个男人摸了摸萧凌的头,他的眼神如同一汪平静大海,含纳百川。
“为什么要换?”小小的萧凌望向他,纯真的眼睛里闪着不解与迷惑,“妈妈生病了,她每天都哭得很伤心很伤心,爸爸你快回去看看她吧。”
那个男人的目光一下子柔软又哀伤,他的目光投向那座墓碑。
一个瘦削不已、面色苍白的女人在另一个高挑女人的搀扶下走到了墓碑前,递上了一束三色堇,那是代表思念恋人的花,也是萧淮赠与陈瑾的定情花,它的名字里有陈瑾姓名的一部分,就像对陈瑾的思念已经烙进萧淮脑海中一样。
“那是妈妈,”萧凌惊喜地叫着,她搂着那个男人的脖子,不住地恳求,“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很想你的。”
大虎突然“呜汪”了一声,它的声音一向浑厚有力,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此时它焦躁地在男人脚下立起来,抬起爪子扒拉着他的裤脚。
“大虎让爸爸走了,”那个男人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那个怔怔盯着墓碑不言不语的女人,轻轻拨下萧凌的手臂,安抚地对大虎打了一个手势。
在萧凌的视线里,那一人一犬慢慢地向后退身形渐隐。
“爸爸你要去哪里?”萧凌扑过去,却无法再触及那个男人分毫,她着急地一遍一遍地尝试,也抓不住他的一个衣角,“不要丢下凌凌。”
“不会丢下凌凌,”他温柔地笑着,看着萧凌,“爸爸一直会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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