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里价格低廉的绿皮车还是更受欢迎,因为他们的时间不一定能换来钱,所以大家都还愿意用时间去换金钱。
车上设施老旧,到处都可以看到常年累月的污痕,根本清除不掉,行驶了这么久的车内脏污程度超过一般人能接受的范围。
洗手盆这里是重灾区,垃圾桶第一晚就堆的漫出来,现在更是堆的连垃圾桶都看不见了。气味令人做呕。
只能忍着,开水龙头,伸手接手,水小得一滴滴的往下落。
冰冷的水滴下来,手心一颤,滴答滴答,她清晰的听到水滴下来的声音。
青州多雨,从不温柔细腻,经常是暴雨如注。
很多个夜晚雨声大的铺天盖地,世界被湮没。屋檐上水扑下来,啪嗒啪嗒的吵的她从梦里醒过来。她披衣坐起,窗外一重重雨帘,院子里种的树黑魆魆的,沉默的往下滴水。
她也像刚才那样,寂静的看着,等睡意再来。
那里的时光悠长安稳,掐不到时间的脉,不能衡量。只有满目的青山接着白云蓝天。雨是最重的,浓厚的清黑色。
火车哐当哐当的响,振的水盆边缘挂着弯曲的泡面抖的像抽筋一样。
水在她合起的手心漫起来,她就着慢条斯理的洗手,从指甲开始搓洗,一点点的揉搓。洗了两遍,才开始接水往脸上泼洗。
冰凉透彻,扑在脸上有种刺痛。
还有两个多小时,火车要到站了。
终于终于。
镜前台灯光发白,折射在她脸上。
她的脸异常苍白,眼皮肿的厉害,嘴唇发白且干的略微有点起皮。
尽管年轻,这样的舟车劳顿还是极大的伤害了她的美丽。
然而即便这样,你在看到她放下双手,露出的整张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轻轻的对自己说一句,真好看。
厕所边上有两个男生胡乱倚靠在门上打瞌睡,这时忍不住悄悄的站直了身体,拿眼瞧她,毕竟年纪小,要看又要装不看,不免有些慌慌张张。
她穿简单的宽松黑t恤,扎进九分仔裤,板鞋,露出的脚踝温润如玉,皮肤白皙清透,红唇高鼻,大眼浓睫,两道黑眉。披肩发黑的发亮,看得出发质极硬,浓墨重彩的披在肩上。
这样的美丽,突兀的出现在这样的车厢里,震的周围人群一阵发蒙。
她回座位拿了自己的披肩,是那种旅游胜地地摊上随处可见的五彩色披肩彩色,离开青州上车前,从兜售的农妇手上买的。
青州的东西她几乎都留下了,离开时候只带了随身的衣物,也就两个包。上车前当地的妇女背着孩子,手里拿着成捆的披肩围着人纠缠着售卖。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抵不过热情,就顺手买了一条。
大叔惊醒了看她,她按着他坐下,自己继续走。
再这样睡下去她的脖子就交代了。她想找个地方看能不能换个睡觉的方式。
然而这个点在拥挤的车厢里要找个宽敞点的地方简直要命,顺利的走动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的硬座车厢原本在车尾,走了整整半个列车,到底让她在在靠近卧铺车厢列车员休息室外寻了个地方出来。拿了本书垫屁股,腿伸长,披肩裹得只剩眼睛,往后倒,靠在冰冷的列车门上。放空大脑,如果可以继续入睡,简直太好。
列车员伸头朝她看了一眼,看着她这样躺着,想一想到底没说话。
朦朦胧胧的睡去又醒来。时间长的荒芜,是她习惯的寂寞和冷清。
可是全身酸麻,疼痛难以忍受。
她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却总是在难以入睡的时候,不住的回想起自己的父母,想念他们的深爱和眷念。
“明澈,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对么?”
是的,能的。
她一直娇气,父母爱她如命,真正是父亲心尖尖上的肉。好在她个性像母亲,否则难逃骄纵。
父亲执着强韧,有种不合与世的天真。母亲却正好相反,淡定从容。他们在一起,宿命一样的相濡以沫。
窗外黑麻麻,偶尔有一两盏孤灯略过,又复归黑暗。她又慢慢昏睡过去。
“你怕我?”那双眼睛在暗夜里看着她,抿着的唇,微微拧起的眉头,平淡的问她。“为什么怕我?”
黑魆魆的眼珠瞅着她,有力而执着,麻软从掌心升起,婉转蔓延,一点点的浸入的她的心脏。
他的眼神锋利如刀,脸上些许有些不耐。
她垂下目光,沉默不答。
没有,没有恐惧,只是厌恶。无法逃开,不能反抗,唯有远避。
他大手朝她抓来。
明澈双眼陡然睁大。刚好列车员推门,一下就撞到她身上。
“起了起了,车要到站了”。
她跳了起来,倒吓了列车员一跳。
“怎么了你啊。”瞥了瞥,将她推开,“别跟这挡着。”
“大家都起了啊,要到站了,收拾东西别拉下了。”
她捂着脸站起来,半天才从那噩梦里缓过来。
整个列车活了,起身,伸懒腰,穿衣服,拿行李。熬过一过通宵的人,抹了把脸,疲倦嘈杂的收拾自己。
混乱中她挤回自己的位置。那对小情侣正在收拾行李,大叔从行李架上给她取下两个包。
“小姑娘提的动吧。”转过身叫儿子。“等会出站帮姐姐提着行李。”
儿子听话的挤了过来,伸手去拿明澈的包。
明澈赶紧拒绝。“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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