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明澈搭车回了陆嘉苑,她得去把那房子租回来,赵婶说过租客退租没几天,她打过去问房东能不能再租给自己。房东原来就是一个院子里的人。当初她家里需要钱才卖给他。知道她回来了,放下电话就来了。
一见面免不得问候了几句。也是看着她长大。再加上这房子不定什么时候拆了,安城这样大,要见也是难了,很是感慨。
当下开了门让她进去看。说房子没动过,租出去的时候也是小心选择房客。他甚至还主动降了房租,钥匙也当时给她了,住到拆的时候为止吧,话一出口,于是都有些伤感。
等他们走了,明澈打开门进去,灰尘扑扑的在阳光里飞上她的脸,有些呛人。
房子是老式的两室一厅,装修也极老式。但是南北通透,采光很好。进门左手客厅右手厨房。朝北的小卧室刚开始她住,后来她和明澄一起上下铺。偶尔明洁回来,她和明洁一起挤。
明洁回家的极少,她青春期才开始接触这个家,难以融入。高中就早早搬出去,回来也是拿出一副礼貌的样子,客气疏离。姐妹间年纪差了太多,明澈性子更淡,两个人从来没亲密起来。
家具都没动过。只是更旧了。放置了这些天,灰尘起腻。
明澈瞧了两眼,刺的眼难受,她挽起袖子打扫卫生。
原来家里的活都是爸爸的,妈妈是高中物理老师,有爸爸在,她和妈妈十指从不用粘阳春水。
她这么些年独立生活,养成的利落劲倒跟爸爸不相上下。
爸爸以前会念叨总说自己不像他,说起来一脸遗憾,复又高兴,像妈妈好,漂亮。
可是她明明不像妈妈,妈妈是温婉的美人,拿起粉笔写板字,坐在办公室批卷子都是美丽的剪影。虽然冷清,但是也是个冷清的美人。那些调皮的男学生,在妈妈面前都老老实实。
她自己五官分明,小时候黑团团,头发又硬又厚,扎起辫子极粗的一根,梳头发时候,爸爸捏着梳子费好大的劲才梳的光滑。
性格又闷,不招人喜欢,其实不像。不懂事的时候大哭,都怪爸爸,像他那么黑。好在后来突然白回来了。现在揽镜自照,她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
卫生做的差不多时候,那位年轻的女老师来的电话,告诉了她明澄学校的名字。
学校在家附近,实在是很平庸的,大家说起来名声也不太好。
女老师无限感慨,想跟她说点什么,欲言又止的挂了。
明澈握着电话发了半天的呆。
她走到小卧室,看着那些熟悉的陈设。
墙上贴了几张叮当猫的照片,所有猫的鼻子都被明澄画成了手表盘,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孩子气的举动。
那个双层床一直没有换掉。上任租客只是用来堆放些杂物,床沿上磕碰的坑坑洼洼的。
铺天盖地的灰,铺天盖地的过往和心事。
她提了桶水,爬上爬下的擦干净。床身蓝白色,陈年积灰擦掉,十多年了白色看着发黄。床尾有条清晰的裂缝,补了点漆,斑驳了,明澄刚来时候噩梦连连,在梦里乱踢踢坏的。人小,力气倒不小。
她掏出手机拍了张床的照片,想也不想的彩信发给了明澄。
当天退了房,置办了些生活用品,就安顿了下来。
夜里睡在爸妈的房间里。空置了许久的房间打扫过依然有灰尘的味道。
起了点风,吹的窗帘微微的动。她一直没有睡着,夜深人静,张开耳朵去听,仿佛能听到楼下河里水流动的声音。
明澈热的难受,头却疼的像要裂开一样,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耳边水声哗啦啦的,她焦躁的想往有水的地方爬过去,可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于是不停的蠕动身子,终于滚到清凉点的地方,硬邦邦的或许是墙壁,她脸贴上去顿时觉得清凉无比,一瞬间手脚全缠了上去,搂的严严实实的。
过了一会儿那墙也被她焐热了,而且居然动了起来要挣脱她手脚。
明澈急的大哭,死死的抱着不松手,终究给人挣脱了去了。
她躺在床上嘤嘤哭,难受的时候忍不住叫爸爸妈妈,一轮回叫了无数遍,心里委屈的很,眼泪流的满地。
终于有人什么东西放在她嘴边,她闻到清新的水味,她一口气喝了许多。又有什么东西被喂到嘴边,她舔了一口就吐出来:“苦,难吃,不要吃药。
有人用手接她嘴边的药,哄她:“乖,生病了吃药才会好起来。”仿佛不是熟悉的声音,她委屈的直哭。扭着头就是不肯张嘴。。
一个男人严厉的声音说,“都这样了还不吃药,快吃!不然,不管你了!”
于是下巴被捏住了,药塞进嘴里,她被迫咽了下去。
像爸爸的声音,她哇的一声大哭,胡乱的裹住眼前的人,一叠声的叫爸爸,爸爸,眼泪汹涌的像河水。
半边枕头都是湿的,明澈流着眼泪醒过来,盯着熟悉的墙角,嚎啕大哭。
她这样一天天的把日子过下去,心也一天比一天的静,渐渐觉得日子其实和青州没什么两样,只是青州山多,这里人多。
只是没有那大山的低吟和广漠无垠的星海,她失去了许多乐趣。
小区对面的咖啡店招女侍应生,她去面试了一下,老板爽快的留下了她。她另外兼两份家教,家教很容易找,小区里的人都知道她会读书,谁家没个小孩要补习的呢。
咖啡馆人少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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