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外边乱跑?你是从哪儿来的?”路上小乙回过头问道,“现在外边这么乱,大人不担心的吗?”
这对奉真来说委实是个有点难度的问题。
“我……我和师父走丢了。”奉真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这么回答,“师父也很担心我的吧,所以我想赶快找到他。”
房门紧闭屋里漆黑一片的房间他们呢是不会去打扰的,不过郝哥说得对,因为那一声不明原因的炸响许多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无心再眠,奉真紧紧跟着小乙生怕走丢了。他俩将楼下的房间能问的都问过一遍后往楼上走去。
这么长时间如此平静让奉真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她尽力把这种感觉驱逐出脑海,睁大眼睛四处瞧瞧没准能撞上玉阳子本尊呢。
然而来到二楼后没走几步的小二突然被楼下的人大吼一声叫走了,奉真想了一想回头跟着人走了几步,躲在楼梯拐角暗处往下看去。
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穿古怪黑色华服的瘦高个男人就在楼下,他正扭着头和郝哥说话。奉真能看得出郝哥全身都在抖,虽然那男人目前并没有干什么夸张的事。见着小乙下来,郝哥连忙把皮球踢了出去,抬起手给那男人指了指匆忙下楼的小乙。
不能呆了,奉真心里一清二楚,她扭头果断向走廊跑去,看到有打开的房门就跑了进去。
这是一间空无一人的房间,看布置摆设应该是有人住的。只是现在人去屋空暂时没有别人,奉真环视了一圈黑乎乎的屋子,有种回到原点的恐惧。
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奉真回头就往窗户跑,虽然这回没人在下边接着她了,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往那儿跑,天知道她跨出去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如此紧急惊恐的情况下她所有的决定都是在电光石火一念之差下完成的,没有过程没有条件,全凭直觉。
她凭着直觉的驱使,现在挂在窗户外面,两手扒着窗台,窗台下的方桌上摆着两盆花她记得,于是她往那个方向吃力地挪了挪。
从前练武的时候师父就教过她类似这样的规定动作,但是师父心疼她年幼又是姑娘,奉真一哼哼就让她下来了,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她没有什么基本功可言。
但现在她就这么吊在窗户外,离地几十尺,摔下去不死则残,而要人命的凶神就在自己房间里。
终于自己那间的房门也被蛮力炸开后,奉真感觉天地间只剩自己的呼吸声和那人的脚步声。踏,踏,踏,那人果然走进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奉真眼睛一抬,正看见那人从窗台探出身来。
斗笠帷幕下露出他尖削白皙的下巴,唇色带点儿紫略显妖娆,然而奉真现在心里满满的恐惧别无她物,她认为自己掉下去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
男人探出窗外左看右看,重重叹了口气,看来心情相当差,奉真纤细的两条胳膊已经快要支持不住抖得厉害,她感觉自己的牙床都被咬得生疼。
接着那男人突然就操起了花盆甩手扔了出去,花盆从奉真头顶飞出去划出一个弧,然后呯一声砸碎在不知哪个街角变成了碎片,奉真只觉得自己浑身也跟着一抖,差一丁点就松手了,然而现在她也无法移动,因为她完全确定她没有力气了,一动就会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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