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真委实尴尬了一下,半天了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里面有误会。”
然而小童并没打算理她,奉真叹了口气放弃努力,只低头闷声向着掌门居处走去。
过去的路程比奉真想的要漫长遥远,虽然她很少有机会去见掌门,但具体怎么走她还是有概念的,她怎么就觉外难熬呢?
错觉吧大概是。
随小童一路走到老君宫门口,远远就见着香炉鼎盛焚香袅袅。掌门真人双手搭于膝上双眸微阖正运息打坐。看似平静祥和的场景,皆因奉真一眼看到站在一边的师姐萧连锦和师父玉阳子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她缩着肩膀硬着头皮走到掌门跟前,此时张信清张掌门仍然闭目不语,稳如泰山。奉真心里仿佛有小鼓敲响心跳越来越快。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弟子焦奉真拜见掌门。”奉真下了身往地上拜去,动作僵硬得像是刚刚上山的毛头小童。
“来了啊。”张信清幽幽睁眼,口气低沉,“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奉真感觉自己的胸口都快被忐忑的小鼓捶破了。
豁出去了!紧张到极点的奉真一咬牙抬头瞪大眼望着张信清说:“因为弟子犯了门规。”
“既如此,你自己坦白所犯何事?”掌门微微挑眉,神情介于愤怒和慵懒之间令人捉摸不透。奉真吞了口唾沫,偷眼看了一旁站着的师父和师姐。玉阳子秀气的眉目间一片愁云惨雾,眉头早已拧成了疙瘩,双眼执着地盯着地面。萧连锦双颊紧绷,面如顽石般冷硬。虽然她也垂眸低首但长睫掩不住她眼底流露出的怨愤和仇恨。
她已经对自己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奉真身上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回禀掌门,”奉真艰难而谨慎地选择措辞,“弟子与师姐萧连锦因俗务产生争执纠纷,弟子一时激动,错手伤了萧师姐。”
掌门嘴角扭了一扭,奉真心头也跟着揪了一揪。
“照你这么说,天下作奸犯科者临了公堂都可以用一句‘本人一时激动临时起意’来推脱?”掌门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他的嗓音仿佛天生带着沉郁顿挫的调调老而不颓,奉真听罢一张小脸刷地变白,嘴唇轻轻抖了一抖无力地开口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掌门稍微提高了音调,斜眼瞥了身旁道,“萧连锦,你来说说你师妹当时是个什么意思?”
纵使奉真万分不愿意看见师姐的脸但此时也忍不住猛的抬头盯着萧连锦看。而后者目不斜视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掌门,当时焦奉真将弟子侧腹捅穿,致使弟子行动半废。这歹人就意图趁机将我斩首,剑都举起来了若不是祁师兄及时赶到拦下了她,恐怕弟子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萧连锦言辞悲戚态度恳切,表现力十足相当有感染力。奉真面无血色心里头上下打鼓,有种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挤过来逼她窒息。
此事玉阳子向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师尊,奉真她真的不是……”然而话未说完就被掌门厉声喝断:“住口!我让你说话了吗!你的徒儿闯下弥天大祸,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点容后我再与你好好计较!”
“……是。”玉阳子立马像霜打的茄子般退了回去,奉真飞快瞥他一眼,悄悄攥紧了拳头。
“凡我全真弟子,武功修为尚在其次,最紧要便是道义伦常。你今日刚对同门师姐痛下杀手,明日就能怒起弑师!如此行为,已犯门规大忌,我全真派决计容不下这样的人,你走吧!”
最后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在奉真脑子里轰隆炸响,她全身一个哆嗦,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掌门,视线闯进了对方严厉冷峻的眼眸中。
“您要将我赶出门派?”奉真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沉入一种恍惚状态,自己的声音也仿佛是天外传来,渺渺茫茫。只有掌门宣布裁决的话语尖刺般扎进她意识朦胧的脑子里:
“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如此惩罚古来有之,自我全真创教以来便雷打不动,对你自然一视同仁。如今你已知晓结果,速速回去收拾吧。”掌门说完果断站起身来,拂尘飒飒一甩重新搭在胳膊弯里,转身抬步就要走。奉真还没动作,玉阳子毫无预兆地往前两步拦在掌门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萧连锦和奉真都看得目瞪口呆。
“师尊,师尊弟子求您开恩,奉真只是一时糊涂,您也知道她过去一向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做好本职工作的!”玉阳子拽着掌门衣袍下摆颤着嗓恳求道,“您问问赵师侄,她从小将奉真养大,最是清楚奉真的性情如何!这次出事必有蹊跷,还请师尊给弟子些时日查办清楚,暂且留下奉真吧!”
“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萧连锦尖锐的声音在掌门正欲开口时插了进来,“您的意思莫非是我骗您和掌门真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玉阳子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掌门翻了个白眼,眼珠还没转囫囵忽地瞪大嘴里急道:“你想干什么?”
他的尾音和剑出鞘的锵然声响重叠在一起,萧连锦回头看去瞬间花容失色双腿发软,奉真将背上配件拔出鞘后手腕翻转将剑身抡了个花,剑尖朝向自己,噗嗤一声将自己右侧腹戳了个对穿。本来白花花的剑身从她背后穿出的时候已是殷红刺眼,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皆瞠目结舌,不知动弹,就在他们发愣的档口利器再次爽利流畅地破开伤口,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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