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真无声无息地跌坐在地上,嘴唇抽了抽,没说话。
玉阳子沉默着上前碰了碰鼻息,压了压胸口,回头沉声道:“呼吸和心跳都有,奉真,接下来你来处理,我不方便。”
“师父你能救她?”奉真亮眼顿时放出光来,玉阳子叹口气摇摇头说:“昔日与大师兄学了些皮毛,但至少没坏处,你依着我的说法做了兴许能保下一条命。”
“师父你说!”奉真说着膝行两步扶着赵连笙的头眼巴巴地望着玉阳子,玉阳子比划着说:“你把她身上伤着的皮上衣物都破了挑开,如今也顾不得许多礼数了,你替她挡着就是。”
“嗯。”奉真说完干脆拔出剑,观察纠结了一会儿,把赵连笙小心翼翼地翻了过来,将她背后衣裳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然后用颤抖不已的手碰了碰背后的烧伤,突然带着哭腔说:“师父,衣服和肉都黏在一起了……”
“你把衣服划开就行,别去碰了,你,”玉阳子指了指另一个在发呆的道士说,“把外袍脱下给我,再去挑桶水!快点!”
“哦哦!”那道士忙不迭把外套脱了塞给玉阳子,然后担起挑子就上路了。他前脚刚走,玉阳子就脱下了自己的袍子铺在地上,使唤奉真把赵连笙小心抱起来躺在袍子上盖好,好在赵连笙身材娇小,宽大的道袍还真把她整个人裹得只剩头和脚。没一会儿担水的道士就回来了,玉阳子把他的道袍撑开哗啦一下拿水全泼湿了,然后在对方惊呆了的目光注视下把湿袍子盖在赵连笙身上。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能先这样了。”玉阳子一脸疲惫地说,“现在就在这儿等大夫来吧。”然后又抬头冲那望着赵连笙心痛不已的道士说,“你去别的地方帮忙吧,这儿我们看着就行了。”
等那道士去了,玉阳子才喘了口气回头问道:“你刚才怎么就那么冲进去了?受伤没?怎么出来的?房子都塌了一半了!”
“我没事。”奉真迟缓地摇摇头说,“就是因为房梁塌了,所以我决定从那儿突破,反正出口已经被堵了,等死不如搏一把。”
玉阳子重重地喘出一口气,相当无奈地点点头说:“行,我真是重新认识了一次我徒弟,和你处了十几年竟从没发现你是这样不要命的人。之前你师姐的事也好,后来王连珊的事也好,若是放在过去,我打死也不能信是你做的。”
奉真沉默了一会儿,挪了挪屁股转了个身,对着玉阳子深深扳下身去,磕了个头。
“师父,是徒儿对不住您。”她抵着地闷声说到,却听得耳边玉阳子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件事师父左思右想,其实恐怕……问题还是出在师父身上。”
“啊?”奉真立马抬起头张大了嘴,“为什么?师父你什么也没做错啊?”
玉阳子笑得有几分凄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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