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凉,大山寂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重阳宫在几乎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被人纵火,一半房舍陷于火海。在这万籁俱寂中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之前那位师兄说的是,弟在暗我在明是多么令人忧心的情况。
奉真捏着鼻子把哈欠扼杀在喉咙里,贴着松树藏在阴影里站好。前头那十个同门的队伍离她也就十几部远,堪堪能看见随时都会更丢的距离。毕竟台阶上遮蔽物少,但凡有一个人回头都可以直接看到鬼鬼祟祟跟在后面的奉真。所以没有想到其他更有效办法的奉真只好尽量离得远些,这样脚步声暴露的可能性也低一些。总之她以后真是再也不想干这种跟踪的事儿了。
听得脚步声和谈话声似乎又远了些,奉真赶紧探出头去看,冷不丁脚后跟似乎擦过了什么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吓得她心头一惊立马扭头往自己脚底下望了过去,漆黑一片中似乎有一对金晃晃的眼睛在她脚底晃了一晃。奉真愣了一愣,然后缓慢地蹲下身去。
凑得近了,借着月色奉真这才看清这头漆黑的野兽。虽然它的毛皮算是光滑油亮,质地上乘了。然而在这种月光稀薄的夜里还真难看清,奉真心里暗叹这只猫长得真肥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它的头,然而这只巨大的“猫”突然操着一口老气横秋男女莫辨有点儿沙哑的嗓音开口说:
“别看了,老相好。”
“……啊?”奉真愣了一下手也跟着顿住了,“老相好是谁?”
不远处的幽林中突然传来“嘻嘻”一声笑,奉真立马把手摁在剑柄上紧张兮兮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随着树杈摇曳的沙沙声响,一抹夜色中无比鲜丽的红从灌木丛后边摇曳着出现了,奉真顺着裙摆往上看去,那是位身姿轻盈窈窕的年轻女子。一身枚红色的裙袍包裹着她年轻美好的身躯,奉真似乎问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味,就是道观里时常飘着的那股特有的清香,从眼前这个年轻美貌眼神微笑却意味深长的女子身上。
“你是谁?”奉真抬头问那女子,手还没从剑柄上放下。
“我只是一个好心的过路人,救了这只烫坏嘴的馋猫。”女子掩嘴而笑,嗓音脆如金铃,“你问问它,我是坏人吗?”
“我问的不是你坏是不坏,而是你到底是谁,在这种时间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奉真警惕地眯起双眼,瞥了眼那只黑猞猁又说,“一只会说话的猞猁已经够了。”
“别废话了好嘛。”猞猁相当无奈地叹了一声,“小丫头,刚才是不是有大部队经过附近?赶紧带我去找他们,有人急切需要帮助。”
“现在估计走得没影了,你们要找直接上俊峰吧。”奉真抚了抚额说,“谁需要帮助?你们从哪儿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说的好像你能帮一样。”红衣女子掩着嘴抿着唇莞尔一笑,弯月般的双眸仿佛真的在熠熠生辉。
奉真心头一阵无名怒火窜了起来。
“这小丫头挺能打的,你别作死。”猞猁回头瞥了一眼红衣女子说,又转向奉真道,“虽然你压根没见过我,但咱俩真的是有交情的。阳华村你知道吧?那地方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再不找人去救就真的要出人命啦!”
“可是那里跟俊峰的方向是背道而驰啊。”奉真捏着下巴沉吟片刻说,“你们看到俊峰南边天空上那朵血色的云了吗?”
“当然看到了,这是百年难见的杀阵四方凶灵阵,不过好在压阵脚的四只凶兽都是幼兽,他们找不到成年的。”红衣女子纤葱般的手指压着红唇说,“方向背道而驰很正常啊,你说的那个方向是玉皇钟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杀阵作用最厉害的地方,而小猫说的地方阵眼都差不多都毁了一个,就看你愿意去凑热闹还是救人咯。”
“四方凶灵阵的阵眼……被毁了一个?”奉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张着嘴问,“是……是谁?几个人在那儿?”
“就一个人。”猞猁舔了舔爪子压着嗓子说,“所以说要去就快点去,我可不想看见老家伙的尸体。”
奉真咬着唇摇摇头说:“刚才离开的十位道友就是冲着俊峰去的,能让他们动身去查看已经很不容易了,就算我追上去告诉他们方向错了他们也绝不会信的,更何况现在他们早就走得老远了。”
“所以你呢?”红衣女微微挑起一边柳眉瞅着她问,“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奉真又咬了咬嘴唇。
“我跟着同门是为了找到引发观中混乱的罪魁祸首。”她直视着红衣女波光潋滟又深不可测的双眸说,“我在找幕后黑手。”
“哈,有趣。”红衣女双掌一拍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排整齐的白牙在黑夜里十分引人注目,“能做出这种凶阵的幕后黑手,你能奈他何?”
奉真的神色仿佛一池死水般平静无澜,她口雌清晰地给出了肯定答案:“我要杀了他。”
红衣女和猞猁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又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有点意思,小猫,告诉她她该去哪儿。”
“我要你救的那个人跟幕后黑手打过照面了。”猞猁金灿灿的双眼盯住了奉真俯视的双眼说,“没有人比那个人更清楚罪魁祸首的去向了吧?”
“好。”奉真干脆答应,“我和你们去。”
“你行吗?”红衣女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这么年轻再天才也不可能斗得过千年老妖的。”
“现在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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