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奉真愣了一下,心里立马一沉。祁连韶沉重地叹口气,口气仿佛垂危的老者。
“肺被捅穿了,失血过多,肋骨骨折两三很了吧,膝盖也碎了,还有别的许多伤……我不记得了,我现在光是保持清醒就很难了……”
“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我和你的猞猁拼命找你是为了什么啊?”奉真的口气带了点委屈的调调,祁连韶突然坐直了身体,动作之干脆让奉真都吃了一惊。
“为了保证我的尸体不至于摔得面目全非,没人认得。”祁连韶扶了扶额头,十分淡定地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完赶紧走吧。”
“你这是回光返照了吧?”摇着尾巴的猞猁和她的主人一样淡定,奉真难以置信地望向她,后者仿佛是早就料到一般悠闲的摇了摇尾巴说,“我死人见多了,看开点,小姑娘。”
“……我确实有问题,”奉真甩了甩头镇定了一下心神说,“你知道完成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去哪儿了吗?”
“幕后主使?”祁连韶莫名其妙地看了奉真,又看了看阿蛮,后者舔了舔毛做了说明:“丹玉那厮走之前不是和你打了个照面吗?我就跟小姑娘说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呀。”
“你找他作甚?”祁连韶皱着眉问,奉真咬了咬牙,干脆且诚实地回答道:“当然是为了……做掉他。”
“……你连他什么来头,实力怎样都不知道,你怎么做掉他?”
“你也没有时间和我讲解详细了吧?”
“……所以我让你快回去藏好啊?”
“不,”奉真摇了摇头,表情和眼神都相当坚决,“我不出来也就罢了,但我都到了这里,是绝无可能再回去的。”
“……”祁连韶实在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这种时候就别和我犟了,你连命都丢了拿什么去和人拼?!”
“那就拿命拼吧。”奉真果断站了起来,口气相当平静,“再说你现在需要帮助,我怎么也不能原路返回吧?”
“……你怎么听不懂呢?”祁连韶的口气急躁起来了,“让你回去就回去!”
奉真不言语,只是一声不吭地绕到祁连韶背后,后者似乎能感觉到她不紧不慢地蹲在他背后,他正要开口问她想干什么时啪啪两声他的穴道就被点死了,随后他就感觉到奉真的手指从她脊椎骨上隔着衣料顺着往下滑,指尖有股温暖的热度从她扫过的地方传染开,虽然奉真压低声音念念有词故意不让他听见咒语但以他的见识,这是什么法术自从奉真的指尖顺着脊椎往下滑开始他就有了个概念了。
“你疯了??”动弹不得完全没有功力冲破穴道的祁连韶只能气急败坏地吼,“你想死吗?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既能替你吊着半条命又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奉真用力撑住了祁连韶的肩膀吃力地说,她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十分疲劳,像是没日没夜狂奔三天不停息终于要支撑不住即将倒地的人发出来的声音。阿蛮的眼睛亮了一亮,饶有兴趣地说:“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移魂之术?不是说没入玄门二十年不能学的吗?老头你感觉怎么样有用吗?”
祁连韶并没有直接答话,他默默站起身伸手碰了碰各个受了严重外伤的地方,结合自身的感受来说不能说好完全了,但也可以确定没有大碍,只是不能激烈运动了。他再回头看一眼奉真,她已经直接坐在了地上扶着头喘气,那副姿态真真用“娇软无力”来形容是再确切不过了。
毕竟是匀给了他一半以上的生命力,能确保他如此严重的伤口好到不妨碍正常行动的程度而她本人没有直接死掉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现在要扔下奉真或者把它赶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显然都是在间接谋杀,祁连韶实在是无法可想,只能走上前去半扶半拉地将她扶起来。
“我现在送你回去,躲在安全的地方直到事情处理完毕才是你该做的事。”祁连韶一边搂紧奉真的腰一边口气强硬地下了“命令”,奉真费力地拿手勾住他的胳膊喘着气要脱道:“不,你的命是我给你续的,你听我的,你告诉我那个丹玉到底在哪……然后你可以回去求救……”
“行不通的,这样绝对行不通。”祁连韶只是连连摇头,然后不由分说胳膊一捞把奉真打横抱起来说了句“我送你回去”就迈开长腿自顾自地走了起来。
奉真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窘迫或者羞涩,她觉得有股代表暴躁和愤怒的洪荒之力在她虚弱的身体里翻涌奔腾,当她抬头望着被红色浸染的夜空时有一种深深无力的感觉。
“你的命是我给你续的,对吧?”奉真声如蚊呐地试图抗争。
“对,如果你坚持要去找丹玉咱俩都得死,你就白续了。”祁连韶语速飞快口气不容置否。
躺在她怀里一颠一颠的奉真百无聊赖地左右转了转头,开始东拉西扯:“那只猞猁是你养的吗?她喊你主人。”
“对,可惜养了没什么用。”祁连韶的口气依然笃定无疑,果然本来默默跟在后面的猞猁立马尖着嗓子大叫起来:“什么叫我没什么用!明明是你虐待我我都长不胖所以没法变成蠢狗那么大!”
“蠢狗?”奉真疑问的视线投向阿蛮,阿蛮狡黠地歪嘴一笑说:“哎呀……这就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啦……六年前老爷子拼死拼活赶去救一个女孩子,嫌自己太慢,所以也想养一只……”
“够了!”正在草丛间跋涉的祁连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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