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韶大概只是感觉到身边掠过了一阵风,一阵让他瞬间心底掏空的风。
紧接着就是兵器相接的脆响,丹玉亮出了老朋友——一对白玉横刺,而奉真第一着就朝着敌人头顶猛劈下去,手臂以下零防御状态破绽百出。祁连韶一步踏向前去准备抽锏救人,然而接下来奉真的动作快到他都措手不及,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握着剑鞘配合着横格在胸前。丹玉那一对气势汹汹瞄准两肋的刺,铛琅一声将敌人和他的武器一道震退,右手的剑转个圈变了个势头划向对方喉头。丹玉白皙的皮肤瞬间划开一道血口子,尽管他已经退开了。
够狠。祁连韶心想,而且力气真是出奇地大。只可惜距离没算准让丹玉的喉管没有当场被撕开要了他的命。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奉真侧过脸对刚才已经冲到她身边的祁连韶说,“你杀的那些活尸,全都活过来,而且把咱们包围了。”
说话间祁连韶回头就是一锏打飞了一个扑上来的活尸回头喘了口气说:“我早就知道光这种打法没法第二次杀死这些玩意儿。”
“那怎么办?他这就跑了?!”奉真看着丹玉一个飘忽的瞬移隐入黑暗之中有些气急败坏。
“他的近战能水平相当菜。”祁连韶一边和奉真背对背站好一边用奉真刚好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而且他换了姘头的武器,只能越来越弱。”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奉真皱着眉头问,祁连韶刚要开口丹玉的声音就在他们头顶响起来,四面八方仿佛都有,根本无法判断方向,也不知是否是回音给他们的判断造成了误导。
“我都听见了,你们这些鼠辈,莫非以为舞刀弄枪才是制胜的唯一办法?”说到这儿他冷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那对刺我向来当做纪念随时带在身上,只为了提醒自己有那么些人活在世上就是对自己的侮辱,所以这对刺的用途是为了亲自了结你的命,祁连韶。”
“对,总之你不是我师妹对手。”祁连韶脱口而出。
“我有这满山的污秽与妖魔,破了你们终南山引以为豪的玉皇钟!”
“你打不过她。”
“你们的玉皇钟已经被腐蚀得快要只剩下渣了!”
“你打不过她。”
“半个重阳宫已经被我毁了!”
“你打不过她。”
奉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虽然层层包围的活尸们正在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袭击他们。丹玉不说话了,他又冷笑了。
“你们两个以为杀了我就能拯救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吗?有点意思,容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妖魔和厉鬼能够从任何渠道上山,现在已经攻陷了重阳宫开始了大屠杀。你们的门派真是太弱了,恕我直言,现存的所有妄想集体升仙的门派里只有你们的武功是最落后可笑的了。玉皇钟会破只是迟早的事。”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笑意,“小姑娘,你明明长了眼睛看不出你所谓的师兄他还是个人吗?你不会连这个也无法分辨吧?”
“……他没有妖气。”
“比你强大的妖魔神仙即使好不掩饰站在你面前你也根本察觉不到他非同寻常都气息,我以为这对你们这些修仙的凡人来说是基础知识呢?”
“……”奉真突然无言以对了。
“……奉真。”祁连韶扭过头喊了她一声,“别听他说话,他的话都是□□!”
奉真回头望着他,他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面庞白得仿佛能映射月光的盈盈光辉,要说这是个普通人?当然不是,绝对不是,所以他是什么?
“奉真,你……”
祁连韶话没说完空中突然划过一声尖锐的嘶鸣,刺得奉真耳朵要炸了。她下意识地就伸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突然腰被人一捞脚底就悬空了,她睁开眼时自己已经离开了地面,风在她耳边呼呼刮过带来一阵阵恶臭的腥风,她终于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了——祁连韶搂着她的腰纯靠腿力就将她带上了半空,脚下白花花的活尸潮水般涌上来,他俩迅速下坠时已经脱离了原地点被无数树杈枝桠刮过身体后落到了树林中。
……这运动能力,凡人根本望尘莫及啊……奉真脚底落地时心里还范嘀咕。祁连韶迅速松开了她的腰,拽着她没入灌木丛之后。从这里望去台阶上仿佛流过一片恐怖的白潮,奉真眼睁睁看着这群活尸一个叠一个层层堆堆渐如山高,奉真目瞪口呆,戳了戳祁连韶的腰侧问:“这是在干什么?他们……”
“你真的应该走了。”祁连韶望了眼周围说,“快去找人来帮忙,若是观里实在抽不出手你就留下帮忙,不用再回来了。”
“可你……不是没法杀死活尸么?”
“方才只是为了找人开路,你当我当真无计可施?”祁连韶瞥了一眼奉真就立刻移开眼神,“快走吧,趁此邪物还没成型。”
奉真嘴角动了动,把话全都吞回肚子里点点头果断转身就走,她能感觉到祁连韶的视线在她背后停留了片刻终于移开。就在他视线移开的瞬间奉真瞅准了十步开外一棵高逾十来丈的老松树脚底一撤提气掠过地面蹬上树干一口气直冲上去,瞄准了一枝比较粗壮的树干就踏了上去。离地几丈高的树杈踏起来飒飒作响摇晃不止,却仍是承载着奉真一路奔至枝头再脚底轻飘飘一跃纵身上了近旁另一棵树的树干,这才站稳。
从这里看下去,台阶上那不断膨胀变大的乳白色怪物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就连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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