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连韶。奉真瞥一眼确认没错,转头正想开口,猛然觉得哪里不对又立马把头转了回去。
……这是祁连韶???
现在她身边的不是个二十左右的小青年么!风霜的冷冽刻痕和日晒的沧桑痕迹通通消失不见,这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的样子根本就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啊,起码比原来年轻了五岁不止啊!哪儿有成天四海奔波降妖除魔的人皮肤红润白皙这么近的距离看也是无懈可击,宛如新生儿啊??哪个女子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做到这地步啊!
在奉真震惊的目光中刚把人踹飞的祁连韶瞥了奉真一眼,那一对斜飞入鬓弧度恣意妖娆的长眉下眸光这么一转,盯着看的奉真竟然开始心跳加快。
“不认识了?”他口气略尴尬地问了。
“不……不是,”奉真慌忙摆摆手说,“我就是……就是觉得……师兄你……”
“变化有点大?”
奉真又飞快打量了他一番祁连韶一袭玄色道袍危冠高束,是正正经经的道士打扮。就是那张美貌非人的面孔有那么点儿不太搭这样深深沉肃穆的衣装。
“不,不,”奉真连忙摆手辩解,“没什么变化。”
祁连韶勾勾嘴角一笑置之,这时阿蛮愤怒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
“姓祁的!你老这么虐待我会遭报应的!!”
话音刚落祁连韶气势汹汹挽起袖子抬脚要上,然而他还没跨出两步刚在树丛那边露个头的阿蛮转身就跑消失不见,奉真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
“……不用理她。”祁连韶瞪了一眼阿蛮消失的方向说,奉真忍着笑问:“你们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那厮就是皮痒,”祁连韶仍然没好气,“她向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惯了,你最好别信。”
“哦,好吧。”奉真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吗?”
“是啊。”祁连韶回答问题时表情略凝重,“看来你的身体都好了。”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本来也没受什么重伤。”奉真十分配合地活动了一下手脚以表示自己状况良好,“倒是师兄你,身体无大碍了吧?”
“你看我像有事儿的样子吗。”祁连韶莞尔一笑,接着肃容敛色道,“你不好奇,我为何要把你带到这儿来吗?”
“肯定不只是养伤而已啊。”奉真一边继续活动手脚一边用轻松的口气说,“但是其他的我想不到,正在等你说呢。”
祁连韶皱了皱眉,抱着胳膊靠在奉真旁边的柱子上说:“你当真没察觉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个问题着实让奉真纠结了一会儿,一开始她在自己过去活的十六年里种种过往里毫无头绪地搜寻了一阵,后来突然想起来关键事件只发生在近期,换了个思路她就猛然开窍了。
“你是说……我和那个太岁?说起来太碎岁是我杀的吗?”奉真挠着头犹犹豫豫地说,祁连韶肯定地点点头答道:“就是你杀的,这点毋庸置疑。”
“还……真的有用啊?”奉真半是惊喜半是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本来我也是想赌一把。”
“赌?你好肥的胆儿啊!万一失手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失手就……赔上性命吧。我好像……对生死没什么概念,也不是很在意。”奉真的口气无辜的很祁连韶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岁那种东西根本不是生或死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没有一个被吞噬了的人还能出来描述尸洞里面是什么样的。只有推断说里面是连生气概念都能抹杀消灭的存在,它不仅至阴而且至邪,你若是落进去了只能以一种生不死的状态挣扎在怨气尸海一片黑暗中,永无宁日。”
“我知道啊。”奉真眨眨眼说,“陷进去的时候里面确实是一片漆黑的,有无数的手在从各个方向拽我,然而我什么也看不到。”顿了顿她又说,“我挺害怕的还好你……救我出来。只不过在那之前我就失去意识了。”
“你的剑就没回来。”祁连韶自嘲地笑笑,然后扭头皱眉道,“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谁给你的勇气就那么直接跳下来偷袭的?”
奉真缩了缩肩膀心虚地垂下玩不敢看对方。
“我猜的。”她说,“我发现被我打倒的活尸就没有起来过,所以想……试一试。”
“没起来过??”祁连韶眉心登时拧成疙瘩,“怎么可能?”
“其实我不确定……毕竟我没有观察很久。”奉真依旧在躲避祁连韶的视线,声音越说越小,“当时情况紧急,我就只能拼一把了。”
“下次千万不要再干这种事了,即使我一时半会有麻烦,也不需要你这样冒险。”祁连韶说完转过身去一手扶着柱子背对着奉真望着空濛濛的山谷没有了下文。奉真十分忐忑地瞅了他的背影片刻,咬咬牙上前说:“师兄你生气啦?”
“我没有。”祁连韶回答的口气显然跟内容背道而驰,奉真又纠结地默默咬嘴唇片刻,还是绕到祁连韶侧前方开口道:
“对不起,师兄,是我擅自行动给你造成困扰了。”接着她又瞥了眼祁连韶的脸色继续说,“可如果那天晚上你根本不在场,只有我一个面对那怪物呢?因为它看起来很危险,所以即使我发现弱点我也要转身就跑去逃命吗?”
“你的意思是螳臂当车也要坚持?”祁连韶瞥她一眼没好气地反问回来,奉真轻轻摇摇头又说:“是不是螳臂当车事实已经证明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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