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曦和陆心一起在跑市郊那个榨油厂卫生合格的问题,两个人先是做了一番暗下寻访,终于等到拿到了证,带着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脸的刘钊他们几个男的,伪装是某素食食品公司市场顾问去该工厂体验。
陆心和孙曦算是新闻界的元老,在市里跑了许多案子,上了不少黑企业的黑名单,而且陆心最近又被网上炒得极热,这给她的工作造成了极大地困扰。所以孙曦化了一个格外夸张的大妆,她就伪装换季过敏戴了口罩。
工厂里看上去倒是除了器械看着有一些年头了,其他的看着很干净整洁,陆心和孙曦一面跟在刘钊他们身后,拿着本子佯装做着记录,孙曦在那边装模作样地拿出一个小型相机拍着,车间主任有些存疑地看过来,她就笑了一下,答:“总经理想看一下实地考察的情况,让带一些现场相片回去。”
车间主任看了看,也就允了,只叮嘱了一句:“麻烦拍好看些。”
陆心借着自己此刻隐蔽性极高的造型四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乍一看真没什么问题,跟匿名群众举报的一点也不一样,但细看之下,便会发现许多诡异的违和之处。
比如说在这样一个明明油很容易波及的工厂里,工人们的衣服却宛若全新,不,根本所有人都是全新的,有一个中年大叔习惯性地伸手去掏口袋结果掏了个空,有些怅然若失地放了下来;那边一个明显看着自我管理不是很好的妇女,在抬手准备直接将手边过滤出来的桶油倒进过滤器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放了下来,提着到了废旧待提炼的那个工作间去了。
这些体现在好几个工人身上。非常奇怪,不熟练,对自己重复了许多年的工作居然体现出一种极其不熟悉不熟练的感觉来。
抬头和孙曦对了一个眼神,她果然也看出端倪来了。
孙曦低头假装和刘钊讨论意见的时候对了一下眼神,刘钊再跟主任谈的时候,若有似无地问了一句:“王主任,我们一直听说贵厂对于不同压榨油的品质和价位的定位非常不一样而且十分明晰,可是在这里似乎只看到这一种高价油啊?”
刘钊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那边,紧接着给下了一记猛料:“做生意,没有哪个厂商不考虑成本的。老实说,我司的烘焙类食品也有分好几个档次,油的用料肯定不能只定位在高价油上头啊。”
那头的车间主任一听,就知道刘钊大概是什么意思了,他搓了搓手,似是下了决心地一拍掌:“这样,看您也是诚心诚意想要合作的,我们厂确实是有好几个档次的油,市里头能出的最便宜的,就是从我们厂出来的,价钱方面您放心,绝对找不出比我们更低的了。”
“这样,您跟我过来一下。”
王主任领着众人到了一个看着极其隐蔽紧锁着的大门前面,示意了一下附近的安保,安保面无表情地过来打开了锁。
门拉开的一瞬间,一股带着馊味的荤腥油腻的怪味就飘了出来,饶是陆心戴着口罩,她还是被逼得一个没忍住,本来一早上都没吃什么的胃里登时有些翻涌着,让她几欲作呕。陆心喉咙间发出一声难忍的干呕时的糙音来,所有人的目光登时向她集中过来。
尤其是那个主任,脸上变得格外难看。
陆心捂着胸口,只好解释:“抱歉,最近过敏,对味道一类的格外反应大。”
刘钊再那头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问了一句什么,把那个主任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整个上午几个人就处在一种匿名的采访状态,但是因为准备的充足以及身份找得天衣无缝,轻易就让他们捞到了不少证据。
回去的车上,陆心还在阵阵反胃着,孙曦脸色也不好看,两个资历老的女记者反倒输给了初出茅庐的几个毛头小子,这让她们极其不服气,但是不服也不行。
陆心只得在摇晃得她更加反胃的车上,接过矿泉水来猛灌着。
刘钊就劝她说要不先回台里整理稿子休息一下,最近看她脸色和状态实在吓人。就是他们剩下的人,也是可以去工商局和市局把事情办了的。可陆心那里肯?
网上的消息一波一波越炒越热,所有网友都在呼吁陆心出来发声,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敢站出来多说一句,而她越是不说,就越是吸引着人们无处抒发的同情以及好奇心。
网上的大v们不断不断转发着评论着,公知们一遍一遍出来炒这事儿,有许多人开始责备陆心怎么不早些出来发声说出真相,好让更多人免受迫害,陆心都闭口不谈。更有甚者,也不只是想火还是派来的水军,一遍一遍跟网上激进用户女权的人对骂,掀起一波又一波骂战,这类人被归入直男癌的行列,让这件事情的关注度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久居不下。
这件事给她造成的唯一的困扰,大概就是让她出门采访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只能是装病装过敏跟着刘钊他们打副手,跟着暗访。别说她为什么不待在台里,台里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炸了,她不想待在一个人人都把她当神奇物种的地方围观着,强行同情着,用异样的眼光鞭笞着。
说白了,即使在这种澄清之下,仍是大部分人都深信陆心是被强.奸了,即使那个校长自己都出来说是强.奸未遂,仍旧很少有人相信真的未遂,有的人说是林氏总裁为了给自己妻子洗白名声,故意引导了言论;也有许多人认定是嫌犯觉得如今陆心的身份地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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