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冷月看着周梓晏缓缓向自己走近,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一点一点浸染着她。突然就什么都不再担心也不再害怕,好像他们是站在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上,四周响动着的都是来自草原的风,鼻息间全都是草原清甜的气息,而周梓晏款款向她走来,手里郑重地捏着那枚戒指,他目光如清澈的溪流,一眼望进她的心里。
周梓晏慢慢地单膝下跪,引得一众粉丝惊声尖叫。
“第一次见到你,我才明白什么是怦然心动;之后多次故意地招惹你,只是引起你的注意。我不在乎误会和分别,只听懂自己的心要我爱你。我想从此进驻你的生命里,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这段话说得像是演过的每一部戏里男主对于女主的求婚,这样在偶像们的表演里并不少见,也就没有人会真的相信这些都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的事,没有人知道,周梓晏是真的在诉说他自己的心。
杜冷月眼眶一下酸涩起来。她咬着下唇,像是每一个被偶像告白的粉丝,明知道不是出自真心却仍旧因为情怀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捂着嘴不断不断地点头,然后任由周梓晏轻轻地务必认真地把那枚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第一次,他用那枚代表承诺的戒指,以婚姻的名义把她套牢在他的世界里。
怎样都好,即使此刻他们不能言明,即使此刻周梓晏手上没能戴着他们的婚戒出现。
就这样吧,周梓晏在心底里对自己说。就这样,从此拥有她,再也别无所求。
苏安琪一个人静坐在观众席里,看自己拍下的感天动地的求婚场景暗戳戳盘算着自己到时候该敲诈多少。
身后两个小姑娘讨论着有多羡慕这个莫名幸运的女人,苏安琪啧一声,内心刷屏而过彩色的咆哮体吐槽弹幕。顺便让我们单身狗每人赠送这位狼狈为奸的情侣一把火把,祝他们幸福吧谢谢。
——
“怎么会受伤了呢?”
杜冷月在台上的时候,早在周梓晏走近的时候就看到他脸上和脖颈出的伤痕来,即使化了妆掩盖,也仍旧还有些许淡淡的痕迹。
“没什么,拍戏常有的事。”
周梓晏坐在沙发里翻看着杂志,语气里淡淡地,好像全然不在意。倒是对她刚刚签收的包裹有些关心,“什么东西?”
“哦,没什么,公司的一些文件。”
杜冷月收了收里面散落出来的东西,拿着上楼进了画室。
里面一封封一件件,都是能够帮她澄清当年没有抄袭的文件,寄件人匿名,文件正式得不像话,好多都可以称得上是机密文件。
里面轻巧地夹着一个纸片,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杜冷月掂了掂,突然心里就好像好端端地别人梗了一下般的难受。
她突然就有些吃不准董铭的意思。她认得他的笔迹,那个时候一起自习,她无聊起来也会模仿着玩。只是他的笔记更加遒劲流畅了些,远比以前更加大气。他故意托人寄过来这么全面而有力的资料,她拿着就完全可以反告安秀名誉侵犯,不正当商业竞争。他是……想她去告他吗?
杜冷月叹了口气,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把这份文件装袋扔了进去。
第二次了,她这边有两份这样的证据了。只是第一个寄过来的她真的猜不准是谁,资料明显没有这份条理全面,似乎是收集了不短的时间,资料之间明显有时间差,而且错乱着,各方面都有。有人仍旧执着于当年的事,并且从未停歇。
在这堆文件里,夹着一张当年设计大赛前三名的合影。
杜冷月当时捻着看了好久,终究还是把它夹在了自己大学时期画过的那本线稿本子里。
她们现在都不在了。应该好好活着,在自己梦想的道路上将将启程的两个少女,早已不在了。
杜冷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跟给她微博私信和发短信的人一定是同一个人,因为包裹寄件人也用了里尔克的那首诗中的一句。她应该是赵禅的熟人,在为赵禅抱不平,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是谁,按理赵禅明明没有什么亲人了。
这两天杜冷月整理了下画室,仍旧打算在这里作设计,毕竟安静,方便,更重要的是熟悉。她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和工作日常。
阳台旁边是个小型的落地书架,是四年前周梓晏买来放在那边的,把她用过的画册和素描本之类按照日期码好,找起来很方便。杜冷月一直不愿走近,那些就好像是她蒙了灰的过去,遥远而迷离,却无法否认地真切发生了。
杜冷月看着书架上有序码着的东西,就好像看着别人的记忆一般。周梓晏把这里照顾得很好,一点落灰都不曾有。
书架底下有两个小抽屉,杜冷月记得自己之前是放各种证件进去的。她跑去卧室,从床头柜取了结婚证又迅速地跑回来。
周梓晏一个人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拉开抽屉,却看到属于周梓晏的那本结婚证正端端正正地躺在最上面,下面整齐地摞着其他的证件。就好像一股暖流一下子击中了杜冷月的心,那种多年前被他疼爱着宠爱着的感觉一下子重回她的心里,让现在的她有些受宠若惊。
往下翻了翻,杜冷月忽然就看到一个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是属于杜冷月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正安静地躺在抽屉里。
她不知道周梓晏是怎么做到的,她只是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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