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盆友,小盆友,都到终点站了!”钟言在一声轻糯的呼唤声中醒来。眼前是一位温和的中年女人,带着有些过时的黑色全框眼镜,看着他微笑。钟言愣了愣,小盆友的称呼让他有点奇怪。
“别愣着了,再不下车,司机叔叔要拿扫把撵你了!”身旁的中年妇女抬起双手轻轻推了推,依旧是奇怪的语气。钟言还处于混沌中,在中年女人的推推嚷嚷,迷糊地下了车。
中年妇女跟着他身后也下了车,小步走到钟言身前,转过身来,右手摸了摸钟言的头:“小盆友,下次可别坐过站了~~阿姨走咯,再见哦~~”
“再——再见。。”钟言磕磕巴巴话还没说完,中年女人就已经拿着包踢踢踏踏向前走了。
我这是怎么了?这强烈的违和感?
钟言的大脑在清晰和混沌之间不断切换,像生锈了许久的齿轮,生涩的运行着。手脚也不似自己的,无法确切的控制。
公交站台被一片嘈杂,周围的人声,车声,商铺的喇叭声由远及近一下子全都灌进钟言的耳朵里。眼前是陌生却又熟悉的场景,钟言低头看着自己瘦弱的手臂和明显小一号的球鞋。
我,,我是在做梦吗?钟言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头,生疼生疼的。
“汽车准备进站,请注意安全!”上车的人流不断冲击着钟言,他险些站不稳脚步。
钟言看着周围,思维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当中,他张开双眼不住的打量周围,早已拆除好几年的老街道又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些自己无比熟悉的馄饨店、理发店、买小吃的小摊,真的从梦境中来到现实,扑面而至。
钟言感到双肩一阵的沉重,他摊开双手,看着映在站牌里自己的虚影,瘦弱却不佝偻,带着好笑的白色半框眼镜,剃着平头,没有了小肚腩,没有了胡须,背着与身形不。
钟言深吸了一口气,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我就随便说说啊,神龙。。你怎么就这么随便地满足我的愿望,我一颗龙珠都没有啊。。
钟言还能清楚地上午自己上班穿的是那件衬衫,穿的是哪种颜色的皮鞋。钟言也能记得明天会是自己来到致仁初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试。这种感觉如此奇妙,自己背后的是未来,自己的身前却是昨日。
钟言慢慢地向前走分量十足,瘦弱的身体里却充满着澎湃的活力。他用力地握了握手,手心有点发白,感觉真实不虚。
记忆里陈旧的街道现在被他真切的踩在脚下,钟言没来由的一阵欣喜。他不禁加快了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尽管他知道现在的家还不过只是个廉租房,只有两个小小的房间,甚至连卫生间都没有。
现在是2006年啊,不是2017年,是我最向往回到的过去啊。
父亲还不到40吧,还正当年吧,母亲也应该身体安好,没得那该死的乳~腺癌吧!
想到这些,钟言的脚步更急了。他心里没有其他,只想赶回家里,看一眼父母,身体健康、正壮年的父母。
行人、自行车都被钟言抛在了身后,他张开双臂,享受这久违的飞奔和新鲜空气。是哪条打瞌睡的神龙满足了他的愿望,他未完成的工作该由谁去负责,他都一一抛在脑后。他贪婪的享受落日的余晖和秋桂的香气,身无枷锁,透淋淋的自由和舒服。。。
穿过幽暗的小巷,踏过永远都干不了的青石板,钟言站在了家楼下。他借着尚有的黄昏看着,仰头望着只有三层的小楼。楼房的墙壁上因为排水管道的损坏布满了绿苔和不知名的印记,暗水沟远远散发淡淡的怪味。
钟言看在眼里,反而觉得破落的楼房格外可爱,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楼道。
“妈,我回来了!”没上二楼,钟言喜不可遏的声音就响彻了整座楼。
“哦,小言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啊?”钟母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钟言蹦蹦跳跳地冲到厨房,看着在水池旁洗鱼的钟母,扑上去就从后背抱住了钟母。
“别闹,没见妈在洗鱼呢嘛,当心惹你一身腥!”钟母向后耸了耸肩膀,“快自己回屋去把作业做了。”
“妈,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钟言踮着脚趴在钟母的肩膀上,嗅着母亲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臭小子,想什么想,快回房里写作业去,你爸回来看见又要骂你了!”钟母只觉得是儿子在和她闹,半转过身,甩开了钟言,
钟言嘻嘻笑着,退后几步,靠在门沿上,瞅着母亲手中的鲤鱼:“妈,你鱼还是做成糖醋的吧,你做的清蒸鱼太low了!”
“搂啥!?再磨蹭,我让你爸回来搂你!”钟母作势佯怒,拿着鱼提起来就要砸。
“行行行,老佛爷,您随意,奴才滚还不是吗!”钟言一见到母亲,玩笑止不住的开,赶忙就往里房里走。
钟母见状,哭笑不得,又转身在水池里清理鲤鱼,只是嘴巴里还嘟囔着:“这孩子今天中邪了?这么多废话。”
钟言回到丢在老爸长躺的竹椅上,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上的斑驳,又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以前我是怎么背回来的。。真的是重啊!”
“滴零零———”楼下传来了自行车的车铃声。钟言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拖着一只拖鞋就往外飞奔而去。
钟父在楼下车才刚停好,钟言就已经下了楼,活蹦乱跳地过来就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抢走了。“爸,今天是不是买了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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