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才过去不久的街道上,依然还残留着节日的气氛。
巨大的圣诞树还未来得及拆除,屹立在街道的中心地带。昨晚下的小雪点缀在商业街的每一个角落。林立两边的商铺,张灯结彩的挂满了霓虹彩灯。店门的橱窗玻璃上,圣诞老人笑脸相迎着。
威林顿小镇处于美国的中部地带,总人口只有2万人。近年来,随着年轻人陆续离开这里,向往东部的繁华大城市生活,这个小镇更显得清静寂寞。
‘orangecoffee’是这座逐渐破败的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咖啡店。
从咖啡店挂在门外的木质牌子就可以知道,店主是个没有起名天赋的人。摆在店门入口处的圣诞老人,更是许多年前就已停产,翘起的大拇指因为年代久远断掉了,诡异的笑容打眼看过去颇为渗人。
叮铃~
随着店门从外面推开,电子门铃发出悦耳的声音,裹挟着一阵冷风吹进了屋内。正在长条形柜台后煮着早晨第一杯咖啡的店长,转头看了眼从门外进来风尘仆仆的旅客,惊奇的问道:“嗨!难道外面在刮台风吗?你这衣服上灰尘可真多。”
脱下黑色遮风帽和黑色风衣,高大壮硕的白人男性将它们放在柜台上,然后自己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从东边过来的,本以为能看一场无聊的雪景,没想到沙子比雪还多。”
店长哈哈的笑出声,他熟练的给男人送上一杯咖啡和烤的恰到好处的面包,又转到柜台后的厨房,在平底锅里摊了一个煎鸡蛋,嘴里不忘说道:“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每年这个季节风雪总是比较大。”
高大的男人喝了一口滚烫的咖啡,浓郁的香气和黑咖啡的苦涩,瞬间唤醒了他的味觉,疲惫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他摇摇头,搓了搓脸,拿着面包自己动手涂上奶酪。
“旅游的确不是个合适的季节。要看冰川还要往更北的地方。不过我只是要到西部去。……华盛顿州。”
“噢?华盛顿州吗?那里可是个好地方,被紧身裙包裹翘臀的性感女人特别多!我第一个女朋友,就住在华盛顿州。”
“那是夏天,现在是冬天!可没有性感女人。”
“嗨不要放弃梦想嘛哥们。工作之余放松一下找个女人过周末,也是很不错的娱乐方式。”店长挥舞着铲子,眉飞色舞。
“噢你还是先把煎蛋给我吧,还有烤肠。谢谢。”
高大男人塞下最后一口面包,指着平底锅里的煎鸡蛋打趣。店长耸了耸肩,把这两样东西放到他的盘子里。擦擦手,他正准备和这个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侃侃大山。对方竖起了一根手指:“再给我一份意大利面。”
“好吧好吧,你看来是饿坏了。不然不可能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呃……其实你的手艺还不算糟。”
“我的女儿总是对我说:老爸你的厨艺太糟了,咖啡店的客人都被你赶跑了!你看,很显然我女儿说的是事实。”他手指的前方,咖啡店内空无一人。
高大男人哈哈干笑,随即说道:“你下次应该这么告诉她,咖啡店除了卖咖啡不需要任何东西!……说实话,你泡的咖啡很不错。”
“哈哈,只有这一点连我女儿都无法反驳!”
高大男人挑了挑眉,表示赞同。他把盘子里的早餐解决后,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意大利面上桌。他环顾咖啡店环境,除了柜台前面摆放的七张小桌子,店内的环境真可以说至简到单调。头顶吊着绿色的藤蔓布景,间或点缀几朵红黄色的小花,只是多年未整理,积满了灰尘。
店长在厨艺方面似乎真的没有多少天赋,男人隔着一段距离都闻到了缕缕焦味。
等到意大利面上桌,已经很难分辨出面条和面条之间的区别了。整个都是黑乎乎的一团。
高大男人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用叉子把面条绞成一团,艰难的塞进嘴巴里。
店长叹息一声,在不远处用布擦拭咖啡杯内侧的水渍。
“说起来,你女儿呢?”
“呃……自从五年前离开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高大男人皱着眉,把带着焦味的意大利面吞下肚。能把意大利面做成这样,手艺足够惊世骇俗了。
“前妻认为我不思进取,和我离婚了。法院把女儿判给了她。”店长无奈的耸耸肩。
“这可真不幸。”
高大男人搅动着餐盘,把最后一口意大利面塞下肚。又很快的喝掉咖啡站起身。
“噢~我得走了。谢谢你的咖啡,味道很不错。”
“盛惠十美元。”
男人瞪着店长伸到他面前的粗大手掌。
“……好吧,我以为看在意大利面的份上,你就不收我钱了。”
“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两码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再坐半个小时,听我说说我女儿小时候的事,她真的是个天使。等你听完我的话肯定也会这么认为。要是最后我们意见一致,我可以慷慨的免去你这顿餐费。”
男人做了个‘算了吧’的表情,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数了数,递给店长。
“真是万分遗憾。”店长接过钱叹息一声。
把风衣和黑色遮风帽再次套回头上,男人朝着咖啡店门外快步走去。推开门后,他忽然回过头来,对店长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是动物园的园长。”
“华盛顿州的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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