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谦将郑舒南送到距离最近的医院,杨威也派人赶了过来,负责打点医院上下,务必以最好的药物、医师全力救治郑舒南。
杨应谦盯着郑舒南被送进急救室,突然浑身一软抵靠在墙壁上,碰到背部伤处,痛的拧紧了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旁边被派过来的军官见此情形,连道:“你也受伤了,先找医生看下吧。”
杨应谦没动,也没说话,他愣愣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突然想燕青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就像几年前,燕青也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就死掉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就觉得心头无比的恐慌。
杨应谦知道他不该这样,他现在陷得太深了,就算想拔也□□,这原本应该是好事,坏就坏在偏偏陷进去的只有他一人。
他跟燕青的局势就像忽然间颠倒过来,燕青爱他的时候,他不以为然,现在他爱燕青的时候,燕青同样不以为然,他甚至宁愿死,也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
燕青在狠狠地往他身上插刀子,比起心中血肉模糊的伤口,背部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
杨应谦一直等到手术结束,期间有护士过来给他简单包扎,他也没什么反应,就怔怔地盯着手术室,仿佛这样盯着,就能透过房门,看见正在手术室里的燕青。
燕青以前死的那一次,杨应谦就后悔了,他后悔没有重视燕青,没有珍惜燕青的感情,也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其实他最离不开的人还是燕青。
很后悔。
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做过错事的人,就该承受做错事的后果,燕青凭什么再接受他,凭什么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杨应谦一遍又一遍地这样想着,只觉得心上那道丝毫没有愈合的伤口,又被血淋淋的挖了出来,痛得浑身颤抖,无法呼吸。
杨应谦站久了腿麻,踉跄着冲到医生面前,他神情惶恐急切,紧张的连话也说不清了。
医生道:“杨先生,你别急,冷静点。”
杨应谦忐忑道:“郑,郑舒南他怎么样了?”
医生露出有点同情的表情,犹豫着叹道:“郑先生的情况不太好,暂时稳住了,还得看后续的恢复情况,这段时间他不能受太大刺激,尽量保持平稳心态。”
杨应谦听完只觉得眼前一花,眩晕得险些摔倒在地,还是那军官扶了他一把,低声说些安抚杨应谦的话。
杨应谦突然扑过去揪住医生衣领,他目光狰狞,恶狠狠地警告道:“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听见了没有?给我全力以赴地救他,他死了,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医生脸色难看,但他显然清楚杨应谦的身份,又不敢真的得罪他。
军官只好在后面朝医生抱歉的笑,示意他念在杨应谦伤心过度的份上,别与他计较。
杨应谦发泄了一通,自己也觉得在无理取闹,但他实在憋得受不了,再不发泄出来就快要被憋疯了,这样闹了一通,杨应谦才同意好好处理伤口,他伤的其实不重,毕竟是从背后刺过来的,只是划了道口子,缝了几针,血流的多,所以才看起来恐怖罢了。
杨威亲自找到医院,身边还带了不少人,态度强硬地要将杨应谦直接带走。
杨应谦自然不会如他所愿,他现在一颗心都挂在郑舒南身上,何况郑舒南现在是生是死还不能确定,他必须亲自守在郑舒南床边才能放心。
杨应谦态度坚决,杨威也拿他没办法,他试过直接把杨应谦带走,没想到杨应谦竟然跟他手下人动起手来,杨应谦带着伤,手下人又不敢出手伤他,好几次都是杨应谦占了上风,即使好不容易带回去了,杨应谦又开始闹自杀。
杨威以前是绝对不信杨应谦会自杀的,但这段时间出了郑舒南的事,那人如今又生死不明地躺在病床上,杨威突然就没那么确信了,他的确是怕杨应谦自杀的,思来想去,最后也实在没辙,只好暂时同意杨应谦回去医院。
只是杨威也没有撒手不管,每时每刻都派人盯着杨应谦,既担心人就偷偷跑掉了,也担心杨应谦真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
郑舒南从手术室出来,杨应谦就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似乎这样才能稍微安心点,他实在太怕郑舒南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只是每天这样守着躺在病床,不会说话也不会发脾气的郑舒南,他就越来越觉得痛苦绝望,好像一天一天下去,希望就变得越来越渺茫了。
郑舒南没有死,但他也没有醒,医院每天都为他补充着身体所需的能量,按理说是应该可以苏醒过来的。
对此医生只好归咎于郑舒南求生欲低,导致他并没有那么迫切想要醒来。
这种话医生说的时候是一回事,郑舒南听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了,他自动将这番话翻译为,郑舒南是因为不愿意见到他,或者说已经受够了他的纠缠,所以宁愿选择就这样昏迷着躺在床上,也不愿意醒过来面对他。
杨应谦不希望是这样的理由,好像这样他跟郑舒南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牵绊了,以致于两清才是现在最好的结局。
杨应谦知道郑舒南是在报复他,他希望自己难过,痛苦,这也是杨应谦在爱郑舒南的同时,也会越来越恨他的原因,他觉得郑舒南并没有完全放下过往,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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