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疾行了数日,此时已来到山西境内,竟见有许多饥民在煮了饿死的死尸来吃,如此景象委实惨不忍睹!他不忍多看,只得纵马疾奔而过。
这一日沈洛来到一处市镇,只见此处饥民正全部集合在一起,并齐声高唱一首儿歌,内容则是:
“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
“朝求升,幕求合,近来贫汉难求活。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家都欢悦。”
这时一名军官带了十多名兵卒赶到,大声吆喝着:“大胆!你们这些刁民,竟唱着这种造反的妖歌,难道不怕杀头吗?”刚说完就开始挥动手中鞭子,向着众百姓乱打起来。
众饥民纷纷大叫道:“这日子没法活了,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再这样下去大家全都要饿死,还怕什么?我们正是要造反!”于是一拥而上,抓住了官兵,又打又咬,登时将十多名官兵活活打死了。其中一位领头的饥民高声叫嚷道:“众位乡亲,我们都去找闯王吧,与其活活饿死还不如去找闯王,如今这世道大家一起造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找到闯王有饭吃啊!”余下饥民都纷纷高声附和,决定共同去投奔闯王。
沈洛见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无怪李自成那厮声势日盛。百姓早已饥不则食,也只好选择杀官造反了。这正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最佳写照啊!只是这些百姓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李自成也并非明主,他的军队在攻破北京后军纪就会迅速腐化,到那个时候也将开始做出那些同朱明官兵一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如此无恶不作,最终必将导致大失人心,这也早已经注定李自成得不了天下!”
叫住正走过身边的一位饥民向他问道:“这位兄台,可知闯王如今是在哪里?”那饥民说道:“你也是去投奔闯王的吧,听说闯王大军眼下在襄陵、闻喜一带,不久就要过来。我们大伙也要去投军。”沈洛又问:“刚才听得大家伙唱的那首歌儿甚是不错,不知是谁所作?此外还有没有?”那饥民道:“还有好多呢。这些儿歌都是闯王部下的李公子所作。”于是又唱了几首,歌意基本都是劝人杀官造反,迎接闯王的。
“李公子?难道是李岩?”沈洛疑惑道。那饥民高兴的说道:“当然了,还能有哪个李公子啊?自然是闯王手下第一心腹能人,李岩李公子啦!”说完还满脸兴奋之情,看样子这人一定是李岩的脑残粉丝了,只是“粉丝”一词在这个时代旁人自然是全然不解的。
沈洛自然决不可能和这些人一样去投靠所谓的明主闯王李自成,李自成本就是农民出身,压根无甚见识,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他在李岩投奔之前根本成不了气候。可即便有了李岩等能人相助,依旧没用,因为他不能够充分信任他的属下,李岩根本没有丝毫反叛之心,最终都被李自成逼得自杀,此等举动只会令旁人看了寒心。再加上他的军队进京之后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李自成心中根本没有那种大局观念,这也就注定了其得不了天下!
在明末的这个乱世之中,沈洛深感自己能力有限,绝非练成一生绝世武功就能在这个时代无所不能的,那纯属某些人的自我yy!武林高手这个时代有的是,但想要平定天下重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哪有如此容易?沈洛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具备政治和军事上的才华,想要治国安邦还是留给这个时代的那些掌握大权的人物吧。故而沈洛不想也不能去改变什么,历史的车轮依旧会滚滚前进,天下大势将继续朝着其既定的轨道发展,顺其自然才是此时此刻的他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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