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海强自己开车回了家。
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林盛雄在河口的事情。
他记得成立强盛置业有限公司的时候,特别交代林盛雄和林文峰,有关个人以前收藏一些触碰海天市法制体系的东西尽快处理,不要影响到今后公司发展。
林海强猜测林盛雄鸣放的那把仿五四,被他一直藏在自己的办公室某个角落。
听林文峰说他复了电话后就走了,应该没时间回家。
想到这里,林海强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旁边红绿灯的人行道已经亮起了绿灯,因为这阵寒意,他差点误撞横穿过来的自行车。
踩住刹车后,他急忙摇下车窗向骑自行车的人说了声对不起,那人见没挂着哪里,林海强又这么客气,说了句小心点后就走了。
听了骑自行车的人善意提醒后,林海强放下心思,专心开车回了家。
“爸……听说过两天羊角山要商讨有关金沙河溺水死人的事情是吧?”林海强吃饭后坐在客厅里,对正在看地方新闻的林祥照问了句。
“嗯……你这个大忙人怎么知道这件事?”林祥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画面,缓缓地回应。
自从林海强办了这个什么置业公司,家里生活条件确实好了很多,不再像前两年一家人挤在一个两居室里,上个洗手间都要轮流等上半天。以前的黑白转扭电视机也换成了32英寸的遥控大彩电,可是整个大房子里就是空荡荡的,都忙得顾不上回家,连顾淑芬都是一收拾完碗筷,就心急火燎地往外赶牌场。
林巧燕跟一班像她一样顶替的女工,学会了去海天市大大小小的舞厅跳什么迪斯科。一天打扮得哪里还像个棉纺厂上班的工人,简直就是一个伴舞女郎。
林海强更加不用说,前几年就在街道和几个不听话的青年做古惑者,后来还是祖荫庇护留下来的土地征了些补偿款,靠着自己帮人看病听来的半道消息搞了一个置业公司,家里就成了他的旅馆。
林祥照这两年越来越感到世事无常,也许是跟病人交流多了,听到一些孤苦无依的老人诉说孤独的无奈,也许是年纪渐渐上来了,一个人看着这偌大的房子,心里莫名的失落……
人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
林海强现在一门心思放在他的强盛置业,哪里能体会到林祥照心里在想什么。见他这么淡淡地回应着,以为林祥照白天在诊所碰到了什么难接待的病人,兴致不高。
所以,他呵呵一笑后,就把在公司听到发小林盛雄提起过金沙河的事说了一遍。
“嗯……你王大爷来家里提过,前两天有个王姓小孩又溺水了……商讨的日子定在24日……”林祥照在家很少有人跟他谈话打发下时间,多半时间都是那本姜氏本草序在书房陪伴他度过。今天见林海强说了这么多,虽然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心里还是很舒畅。
于是,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哦…….我觉得这个溺水死人的事情,跟挖沙井还是存在很大关系……尤其是河口第一个叫什么刘志坤的那个人,贪得无厌……”林海强把腿盘起来,放进了松软的皮沙发,然后若有所指地说。
“唉……还不是你们这些无良的商人……”林祥照望了下自己的儿子,不无包庇的叹了声。
“爸……我们公司性质不一样。你看我们建的楼房,质量可靠,住户满意,为海天市城市发展做了一个很好的助推标榜……而且解决了羊角山附近一部分下岗人员就业问题……”林海强见他爸这么说自己,口齿伶俐地解释说。
“洪水和猛兽对于弱势群体,怎么来都是一样……”林祥照坚持自己的意见发表了看法。
林海强见在这个问题上扭转不了林祥照的思维,眼珠一转还是把话题说到河口挖沙井的事情上。
“对对……都是一样。不过,爸……洪水和猛兽只要有合理的方法引导,还可以为民所用呢……”林海强望着他老子,嬉皮笑脸地说了句。
林祥照听了这句话,转移看电视的视线,望着林海强。
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两年前也是这样,要他帮忙去申老爷子家打听海红中药厂的事。
后来领到海红中药厂的工龄补偿,才知道原来这钱是从自己儿子手里发放下来的。弄得其他工人向他祝贺,他在诊所还被蒙在鼓里。
难道这小子又想打河口挖沙井的主意?难怪这两天林盛芳那二流子总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到处说刘志坤的坏话,敢情这背后还有他哥撑腰啊……
林祥照想到这里,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然后对着林海强问,“强子……你可不要参与到这挖沙井的事里面去啊……听说这金沙河里的事水很深,我和你妈还指望你来养老送终的啊……”林祥照一字一顿地在林海强面前说完这句话。
“爸?你干嘛……怎么想这么多呢……我们强盛置业正在蓬勃发展阶段,今天我还去陆局长办公室谈了一个新项目……这挖沙井……才多大一点油水,犯得着我去碰吗?”林海强见他老爸说得这么慎重,把送终的事都拖了出来,连忙把脚放了下来,慌乱地回了句。
“哦……那就好,这个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前两天我去看望申老爷子,听申局长聊起说,几个部门联合正准备严打这些不正当经营行为。”林祥照带着严厉的口吻提醒着说。
“哦?有这样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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