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是那么的密,那么的细,细得像牛身上的毛发,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绿树枝,青草叶上,滴落的雨滴,像是人们惜别的泪,晶莹剔透,一颗接着一颗,如珠帘散落般,含着清新与潮湿坠落,人的泪是咸中带着苦,苦中含着酸的。身背双头火把状的绿色长棍,怀抱着雪白兔子的刘传,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雨里,骏马已经远去,铃声亦已消逝,他已分不清眼角滴落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甘大哥,一路顺风……”咧开了嘴,他想对着离去的人,说句祝福的话,却发现心口如大石头压住了般的沉重,沉重得让他发不出声来,努力的张动着鼻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闭上双眼,温热顺着眼角划过了脸宠,他知道那是泪,是离别的泪,颤抖着慢慢转过身躯,他紧了紧胸口的衣襟,不让小白兔淋了雨,抬起头,任凭清凉的雨水,浇去脸上的泪痕,良久之后,一声叹息随风而逝。甘宁已经走了,南阳正在大战,兵凶战危,生灵涂炭,他的祖父年纪也大了,想要落叶归根,为他在老家巴郡谋了个郡史的官职,命甘河带来骏马,令他三天之内便得赶回,否则便不再与他相认,无可耐何之下,甘宁留下了,命甘河带来的礼物,那是他当年习武时,秘制的药酒,珍藏多年,功能强筋脉,壮骨肉,捉着他的手,道了声珍重后,带着人匆匆的离去,刘传不舍,一程接一程的送着,直送到了这南阳与颍川的交界处,直到甘宁等人打马离去,他才知道,自己对甘宁那浓浓的,兄弟情是得有,多么的深刻,温热还在继续的流敞着,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为什么哭个不停。扯开了脚步,他在雨中狂奔着,张大着嘴,声嘶力竭的狂吼着来渲泄心菲,他不愿意去想,与甘宁相处的一幕幕,更不愿去想周仓走了,志才走了,连甘宁也离去了,他又成了一个人,一个孤单无助的人,是啊,甘宁一走那上千人失去了镇压,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他又要如何去应对?就像人们说的,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啊……呼呼……”刘传跑了好久,跑得好累,累得他喘着粗气,撑在山坡上,单手用力的捶打着大地。
“啊……我的儿呀,你不能扔下娘啊……”
“嗯?哪来的哭声,如此的凄厉?”风中传来不停的哭嚎声,惊醒了他,他张目四顾,支耳分辨着,发现哭声就在边上不远处的破落村庄。
“这是哪?怎么有些眼熟?去看看再说。”他喃喃自语着,拔腿跑向村庄,心中堵得慌,正好找点事做。这是一座没落的村庄,除了那一座传来哭声的草屋,竟早已是荒无人烟,连狗叫都没有一声。
“竟然是她?”刘传循声来到门口,正见得一个中年妇人,披头散发的跌坐在潮湿的地上,怀中还紧紧的抱着一个婴儿,正哭天抢地的嚎淘着,不住的用她那温热的嘴,亲吻着孩子乌黑色的小脸,试图给她那可怜的娃儿,一点点温暖,边上还有一个布衣少女,双手掩面,浑身颤抖着嘤嘤的悲泣着。
“大嫂,孩子怎么了?”刘传连忙迈步走了进去,开声询问着,这妇人正是他当初在孙夏手中救下的人,那个病了的孩子,他还曾经摸过他稚嫩的小脸蛋呢。
“你是何人,来此何为?呜呜……我的儿啊……”妇人闻声抬头,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回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哭嚎着。
“呃……我就住在这山里,我是刘传呀,大嫂!”刘传长得太快了,有时对水自照都有些不认得自己了。
“恩人?恩人啊,叙儿他……他没气了呀……恩人求求您,救救我苦命的娃吧,恩人……”妇人听得他自报姓名,抬头擦去泪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站将起来,张嘴叫了他一声,突然又抱着孩子,扑通的跪在地上给他磕起头来,可怜的女人,她的心头肉没气了,现在见到了刘传,就像是溺水的人,见到了一根草似的,苦苦的哀求着,少女也跟着跪在她娘的身边,跟着死命的磕着头,无助的泪水,叭哒叭哒的直往下落个不停,指望着刘传能救救她们的亲人。
“大嫂,快起来,把孩子给我看看。”刘传并没有去扶她们,浑忘了自己对医学,是一窍不通的,伸手接过了孩子,向前放在简陋的床头,伸手摸了摸了孩子的额头。
“嘶……凉的?”他的心似乎也跟着缩了一下,要知道他刚从雨中进来,手是冰的,竟然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他急忙又探了一下孩子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人体血液的中枢。
“幸好,还有点温度,不过要怎么救呢?……仙丹。”他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伸手自怀中掏出了,小葫芦,那里面还有最后的一颗仙丹,有些犹豫,他怕吃死了人,上一次他自己就险些拉肚子,把人都拉没了,咬了咬牙,他暗自道:“不管了,先试试再说,这孩子要是不马上施救,是必死无疑的,还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快,去弄些温水来。”他抬头对着少女说道,想了一下又对着走到门口听她说:“再烧几大桶的热水。”
“大嫂,我得如实告诉你,这一颗药,是个老头给我的,说是仙丹,共有两颗,我吃过一颗,险些没了命,但是效果很好,现在孩子的胸口还是热的,不过如果不马上救,可能会……没了,所以您要想清楚了,这药给孩子是吃,还是不吃?”
“啊?这……”妇人用满是泪水的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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