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内十分简陋,屋正间摆了两个蒲团,西南墙角处有一个灶台,灶台上坐着一锅开水。除此之外,屋内空空荡荡,桌椅全无,竟是连张床都没有,很难想象草庐的主人在平时该如何休息。
横眉道人盘坐在一个蒲团上面,扫了一眼第一位进屋的云梦竹,简短言道:“说吧!”
云梦竹当即先将第一道题的取水办法讲了出来,与于啸所想到的方法并无二致。
横眉道人颔首道:“嗯,接着说。”
云梦竹却跳过了第二道题,直接将手中拈的那枚花骨朵递到横眉道长眼前,说道:“这便是第三道题目的答案。”
“这只是一个尚未盛开的花骨朵,怎能算是最大的石榴花呢?!”横眉道长故意板着脸,佯装不满道。
云梦竹神色不变,轻声道:“花未开,却孕育着绽放的希望,有希望的花便是最大的花。”
对于云梦竹这个解答暂且不置可否,横眉道人转而道:“第二道题目怎么被你跳过去了?”
“对于第二道题目,我尚有存疑之处。”
“存疑?”横眉道长面色严肃道:“既然存疑那你便不该进来!我只需要你的结果,可没空闲帮你解惑。如果有题目有疑惑答不出来,那你便被淘汰了。”
“仙长您误会了。”云梦竹不卑不亢道:“我已经解出了第二道题,也自付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可我仍然对此道题目有所存疑,我觉得这题目出得有问题。”
“你是解出了第二道题?”横眉道人诧异道:“不是猜的?”
“为什么要猜?可以算的问题为什么要靠猜呢?”云梦竹反问道。
横眉道人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之人,犹疑道:“我原本就没想着你们有谁能算出来此道题目,而现在你不但说你算出来了,还怀疑我这道题目出得有问题?”
“嗯!”云梦竹虽然面容清秀,此刻却一脸坚定道:“题目出得不严谨,仙长你只是简略提到那圆筒法器的厚度已定,却没言明法器的到底是多厚,其实这个厚度也会影响到答案的,尽管误差很小。”
“那你先说一下你算出来的答案吧。”横眉道人直接道。
“在容积已定的情况下,最节省材料的炼制方式应该是炼制那种高度和底宽一模一样的圆筒!这便是仙长你想要的答案吧?”
“不错!”横眉道长点头道:“这是我想要的答案,你如何算的?”
“割圆术!”云梦竹轻启朱唇,淡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懂割圆术?!”横眉道人颤了颤眉毛,难以置信道:“小女娃儿你莫要瞎说八道,割圆术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掌握的。这世间多得是急功近利之辈,却罕有人知晓这割圆术,而且没有天分的人就算想学习它,也会如坠云雾不知所以,完全体会不到割圆术的精妙之处,至于了解割圆术的人更是堪称万中无一,似你这般年纪轻轻的娃娃,今天竟然能运用它?”
云梦竹淡然道:“割圆术晦涩艰深,我自不敢说掌握,虽花过几年时间来琢磨它,我也只能说是略有所得而已。”
“哈哈,那便让我考校一下你这个略有所得。”横眉道人已然起了兴趣,言道:“如你所说,那第二道题目的筒厚确实能影响到最终的答案,但世间上少有了解割圆术之人,而且一般情况下圆筒的厚度相对于整个圆筒来说都是比较薄的,所以我便没有给出圆筒的具体厚度为多少,我相信除了你,其他那几个家伙也不需要知道这个厚度,反正他们肯定不会算。我且再追问你一道题目吧,看你是否能答出来,可否?”
云梦竹躬了躬身应道:“愿意一试。”
横眉道人笑道:“老夫我也不会凭白让你多做一题,如果你能将我这道新题解出来,自有奖赏。”
“多谢仙长。”云梦竹平静答道。
见云梦竹依旧一副恬淡模样,横眉道人更生好感,出题道:“某冬日天降大雪,且雪势很稳,每刻每分所下的雪量恒定,从早上八点整的时候开始,一童子出门沿路扫雪,他每刻每分内所扫的雪量也为恒定,到上午九点整的时候,他往前扫了两里路,到上午十点整的时候,他又向前扫了一里路,试问这雪是在什么时间开始下的?”
认真听完题目,云梦竹思索了一下,问道:“那童子扫雪的时候雪还在下,对吧?”
“不错。”
“那童子扫雪前行的时候,不用再管已经扫过的路面了,对吧?”
“是的。”
“那童子扫雪的道路宽度一直不变,对吧?”云梦竹又问道。
横眉道人哭笑不得道:“嗯,道路的宽度不变,你这娃娃忒是心细!我只是想好好地考较一下你到底对割圆术了解得有多深,可不是故意刁难你,又怎会在题目中设计那些不着调的小陷阱呢。”
云梦竹笑了笑,没有再问新的题目条件,转而开始在草庐内四处张望,似乎要寻找什么。
横眉道人道:“又怎么了?”
“找纸笔啊,我可做不到能心算出此道题目的地步。”云梦竹有看了看空荡荡的草庐,失望道:“我还是出去捡一枚石子在地上算吧。”
横眉道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点儿尴尬道:“草庐内没有笔墨,是我疏忽了,以你当前的年龄,自然也不可能拥有心念电转的修为,好吧,你先出去算,算出来后再进来找我。”
云梦竹出了草庐,华服少年接着便昂首走了进来。
横眉道人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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