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者,光怪陆离,未有定数者也。
宇宙中,一些在它的尺度上于灰尘而言也只是灰尘的渣料,正在缓缓移动。
它们接近着一颗蓝色的行星,那颗行星名为地球。
早在三天前,就有不少天文爱好者观察到了这个陨石群,不少网站高调宣布,1月5日夜间,将会有一场全中国都能看得见的流星雨降临,这条消息甚至上了腾讯新闻,无数情侣都等着这一天放灯许愿,可是这一天来临时,北方的情侣们却无奈的发现那天北方的苍穹整天都被雾霾覆盖着,连天空都看不见,更别提流星雨了。
白伍德,或许对这场雾霾负有一定的责任。
他是在某三流大学中文系毕业生,本来想找个编辑部的工作,奈何这行门槛太高了,最低都得要求是个研究生学历,正感觉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认识了现女友夏萍,这个女孩是南方某重本大学化学系的,靠着她的帮助,白伍德拿下了化学专业的自考本科证,也算得上是文理皆专了。
于是他东拼西凑,借了些钱,开了一个化工小作坊,后来赚了点,就多购置了些设备,作坊越做越大,直到变成一家正式的工厂,化工厂是最有污染性的行业,他的化工厂规模又太小,没什么钱搞净化,只能被政府勒令关停并转了。
今天,正是他跟一伙老员工开离别会的时候。
白伍德打好领带,跟女朋友夏萍说了一声,便开车直奔工厂,可进去一看,里面却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有看门的王大爷还在。
“小白,你来了。”坐在大门口的王大爷抽了口烟,慢悠悠地道:“大伙让我给您捎句话,工钱都拿了,放心吧,散伙饭大家就不劳您破费了。”
“李秘书呢?他也走了?”白伍德有些不敢置信。
“小李子带头走的。”王大爷呵呵笑了一声,“老爷子给你看了五六年大门了,说对公司没感情,那是假的,您啥时候再开个公司,老头儿我还给您看大门去!话捎到了,我也走了,再见了您呐。”
白伍德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尴尬的摆了摆手。
厂房里的设备早在昨天就已经让买家搬走了,今天这顿散伙饭,确实是可吃可不吃。白伍德只是没想到,大家会走得这么干脆。他拿起了手中的演讲稿,顿时明白了,那些工人也不是傻瓜,尤其是李秘书那个人精,很可能早料到了白伍德要干什么。
他本来是想在这顿散伙饭上借点钱的,很多债务已经到期了,光靠卖设备的钱,根本周转不开。
白伍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红塔山,那软包的白色纸盒已经褶皱得不成样子,拿出的烟也歪歪扭扭的。他慢悠悠的向前迈了几步,坐在方才王大爷坐过的地方,一支接一支的抽了起来。吸入口鼻的虽然明知道只是烟草味,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种腐朽的味道。
这让他的眼皮跳了几下。除了借钱计划的告吹,今天极有可能再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空旷的厂房里仿佛吹过一阵凉风,很冷。不知不觉间,天已经有些黑了。
白伍德本以为自己早已能够做到处变不惊、风轻云淡了,可他现在才知道,那些他平时总跟人挂在嘴边的大道理,要真的践行起来,是有多难。
白伍德摇头低语道:“还是回家吧。”
他走出工厂,锁好门,又深情的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上自己的小车。
b市棱角分明的苏式矮楼映入眼帘,夹杂在红绿灯间的车流仿佛一条无头无尾的长龙,伴随着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夜空,让白伍德的精神有些恍惚。
红灯。
他掏出了震动着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夏萍打来的。
对面的语气有些苦涩。
“我移情别恋了。不要回答我,你听到的只是录音。我移情别恋了,除了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另:行李我都拿走了,你送的东西都在我们的餐桌上。”
白伍德的心中更加苦涩,怪不得这几天总感觉夏萍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原来是……背叛!
夏萍跟他在一起七年了,这个时候出现这种事也很合理,但不合情。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完全没有要分手的征兆,甚至几乎从来都不吵架。
夏萍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每个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个很阳光的女孩子,没有心机没有坏心眼,白伍德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他调转了车头,拨出了一个号码,手机上很快现实出了号码的名字——回哥。
“喂,回哥,哥们心情不好,你把兄弟们都叫出来吧,我的局,请大家喝到死。”
“好的。那还是老地方见吧,我一定把他们都叫出来。”
回哥的声音还是那么古井无波。
他的全名叫颜回,和孔子最得意的门生“复圣”颜回重名,初中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像一个大哥哥,高中,大学,他越发让人感觉沉稳、练达、深不可测,只有从初中起就跟在回哥身边的白伍德知道,回哥其实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曾经像自己一样梦想成为一个大文学家,可如今自己当了总是赔钱的小老板,他却成了某知名外企的ceo。
白伍德想起了一句歌词,来自《安河桥》,宋冬野唱的,十分符合他现在的心境。
“我知道,吹过的牛逼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想着想着,就唱了出来。
回哥说的老地方,在一个城中村里,那是一个口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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