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昏迷不醒,为了把她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两名医院的护士用手推车把芳芳推进了手术室。
艾美珍也在手推车的后面帮着忙,她低声叮嘱哪个司机,一会儿在动手术的时候,要保持安静,不要高声喧哗。必要的情况下,她自会开门,叫司机进去。
艾美珍一身淡青色罩衣,边走边戴上了橡胶手套,疾步走进了手术室,她身影消失后,手术室的门自动闭合了。
门上顿时显现出一行英文:intion,下面有一行中文:手术中。
司机同志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这时也立坐不安起来,在一种无可描述的煎熬中,来来回回走动着。
大约时间过去了20多分钟,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头戴淡青色皂帽的护士探出头来,脸上的白色口罩已经被挂放在了胸前。
“谁是张东阳?艾医生叫你进去。”那名护士道。
这名司机名叫张东阳,刚才在医院的合同上签的就是这个名字。忽然听到艾美珍叫他,不禁停住了走动的脚步。
“我是张东阳,我是。”张东阳一晃身走进了手术室。
艾美珍从里间迎了出来。悄声道:
“现在伤者需要马上输血,延缓不得,她是a型血,医院里暂时没有库存,我看还是先输你的吧。”
为了治病救人,张东阳慷慨伸出了右臂,“艾医生,我刚已经说了,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抽我的血最好。”
由于芳芳失血较多,身体抵抗力下降,如果仓促间茫然动手术,甚或将发生难以预料的意外。艾美珍和几位专家经过会诊后,一致同意,先给她体内输进400cc至600cc,先要增强她的抵制能力,然后在头部开刀。
“艾大夫,你抽我800cc血,我身体能吃得消。”张东阳道。
艾美珍此时把一个血袋挂在了吊瓶架上,手里拿着一个十分粗大的针管。
“绝对不行,我们只需要你献出400cc,800cc会使你身体垮掉。”艾美珍说着话,把血针缓缓攮进了张东阳的静脉血管里。
这时张东阳体内的暗红色血液通过血针,流入透明的塑料管里,又缓缓流进了血袋里。血袋的另一头,也有一个长长的塑料管,在塑料管的下面有一针头,针头刺在芳芳的血管里,血液通过塑料管把张东阳的血液,缓慢地输进了芳芳的身体里。
艾美珍估计从张东阳体内抽得差不多了,把张东阳右臂上的针头拔掉。道:
“张东阳,现在从你体内抽出了400cc血液,你也应该离开手术室了,我们马上开始手术。”
手术室里其实有两道门,二道门就好像是一个观察室一样,透过门上的玻璃能清晰地看见里面情况。
“艾大夫,我就呆在二道门,可以吗?”张东阳向艾美珍求起情来。
“可以,但是一定要悄无声息,不要大喊大叫,也许你忽然高声起来,我们正在做手术,身心忽然受到干扰,甚或使手术失败。”艾美珍道。
张东阳没有回答艾美珍,竟自一语不发,退到了二道门门外。
张东阳透过二道门玻璃,看到艾美珍即刻动起手来,一个捂得十分严实的小护士站在她身边,手里端着一个长方形铁盘,盘子里有许多叫不上来名字的手术器具。艾美珍使芳芳头部呈仰高位,待麻醉师注射了麻醉药物后,用一个近乎于圆形的微型电锯,将芳芳的头皮以横“s”形完全切开,切开范围以暴露整个颅骨为度,从而不影响颅骨的重建。
微型小电锯切开头骨的声音很是奇怪,让玻璃后面目不转睛的张东阳心惊肉跳,早已经浑身热汗湿透了衣裳。艾美珍顿了一小会儿,进而再沿切口线切开头皮全层,达骨膜,游离并显露颅骨全部,自颅骨冠状缝起,以多个“┳”字形错口铣开颅骨,这时即可清晰地看到芳芳的视觉组织已经受到严重挤压。然后沿头颅横径,以‘弓’字形状,将铣开的颅骨骨条横向拉开,以扩大颅腔的左右径,按照术前设计方案,将芳芳颅骨内滞留血液取出来。艾美珍不慌不忙,她在工具盘上拿起了一个小针管,仔细在颅骨血管周围找了找,确定好位置后,把针头插入了血管之中。
大约几分钟以后,针管里已经吸入了一毫克多血液。
其实艾美珍在做手术的时候,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她非常害怕切开脑骨后,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然而,在铣开颅骨以后,一切尽在预想之中,此刻她倒是从容不迫了,因为离成功仅差一步之遥了。
所以在她额头上汗珠滚动的时候,身边的辅助人员用毛巾替她擦了汗水以后,她禁不住长吁了口气。
艾美珍见血液已经抽了出来,最后赶忙,从铁盘里拿出针线,把所铣开的创口一一做了缝合、还原。
其间这么多复杂繁多的程序,艾美珍在一切大功告成之后,气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边脱下手上的胶皮手套,边说:“好了,手术做完了,大家歇息一会儿吧!”
她走出手术室,打开里面的隔离门。
“张东阳,我已经尽了全力了,把压迫神经的血液取了出来,这样成为植物人就无可能了,可是她苏醒过来后,双目依然会失明。因为,尽管我给她开颅做了手术,可是这一毫克的血液挤压着她的视觉神经,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神经元,视觉和中枢在长时间的压迫下,给一个人带来的伤害是无可理喻的;换一句话说,就好比一个西红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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