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胡橙的事情已经被提到了日程上来, 王敦告别了威风堂堂的内相爷,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在内宫值宿的地方。
“第一次摸进女生宿舍,原来是这种感觉呐。”王敦看了看梳妆台上一堆一堆的花儿啊粉儿的,百无聊赖地给自己插了一脑袋的宫花,活像个高配刘姥姥。
“女为悦己者容, 要怎么容呢?”王敦把女官小姐姐的保养品啊化妆品啊分门别类按部就班地铺排开来, 一样一样细看。
“唔, 只是比内宫的各位太妃们低了一个档次啊, 看来小姐姐还是很有地位的嘛。”
王敦虽然当过太监,不过还是比较掌握实权的上书房秉笔,不是什么梳头扫地的碎催,对于这些女孩子们常用的物件儿不算太了解, 但是也不是直男审美完全不懂色号的那个水平。
“我看看, 画个花钿怎么样?”
王敦在一把刷子之中挑了一支眼线刷毛量左右的刷子, 蘸着胭脂在自己的眉心上打算弄一弄,他眯起眼睛开始从数据库里调集各种名画和影视作品之中所描述的妆面,最后想了想, 还是直接在眉心上点了个红点儿。
“哎嘿,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王敦自恋地梗了下小脖子自言自语道。
“我说, 我什么样子你都不想看吗?你还总是说我好看呢,好看好看,就是给爱人看的,你都不看我了, 我好看有什么用啊?”王敦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委屈得鼻子都红了,丢开了各种色号,站起来直接向后一蹦,跳到了床上滚动了起来。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他一直都在被胡橙喜欢着,他心里又高兴又害怕,怕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修复bug,跟他在一起会伤害到他,可是他的害怕并不包括对方会放弃他这一条。
他看过动物捕猎时候的眼神,胡橙看他的眼神就是那样,泠然而艳烈,他并不崇拜他,也不怜悯他,胡橙就像所有体面的狩猎者那样,把他的猎物放在食物链的一环之中,用平等的对决来对待他,让王敦觉得即使被他吃掉了,他依然被当成了受到尊敬的对手,因为狩猎者不得不那么做,对他出手是天理之中的一环,只不过把吃换成了爱,但都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我爱你。”王敦哀嚎了一声,一直以来他对于胡橙的感情都有非常强烈的安全感,但如今这种安全感一下子被抽离了,让这个没有什么感情经验的男孩儿开始觉得深深的不安。
“原来不被你喜欢是这么难受啊。”王敦在床上翻滚了几下,被锦衾上面的香粉熏得打了个喷嚏。
“等等,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命中注定我爱你?唔。”王敦打了几个喷嚏,好像灵窍忽然被震开了一样,小脑袋晃了晃,灵光一闪,直接放开怀抱钻进了被窝,又钻出来抬头看了看大毛儿月亮,明天跟胡橙约好了各自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在老地方约会看看,看来倒是个好天气。
王敦想了想,满足地缩进了被窝,也不脱衣裳,虽然这个环境是虚拟的,他还是不想直接使用别人的被窝,光溜溜的时候只能钻胡橙的被窝,这是规矩。
……
“哈欠。”
第二天上午,胡橙顶着个黑眼圈还在那里负责大臣奏本的誊写工作,并且还要用非常言简意赅的语言做出一个大纲,方便上头提纲挈领地批示,没想到王敦当年每天的工作量竟然这么繁重,他虽然办公能力也相当强悍,饶是如此还是忍不住做了一个时辰就开始打哈欠。
“九九九九九千岁,要不咱们歇了吧,歇个中觉再赶出来也还来得及。”一旁给他端茶递水儿捏肩捶腿儿的小孩儿一脸心疼地说道。
什么九九九九九千岁,你当老子是黄金啊?胡橙在心里吐了个槽,心说这个王敦当年也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了,千足金的名号都被人往身上贯。
“没事,我先把加急的军报归纳完,一会儿上头歇了中觉肯定先看这几份,都是捷报,只怕一喜欢,咱们也有赏。”胡橙呷了口茶说道。
他虽然没有在内宫做过事情,不过家族之中为后为妃者甚众,连带着外戚颇多,对于这种善体圣心的素质还是掌握一些的。
“哎哟,那敢情好,那我们跟着九九九……”
“行了,以后叫我师父就好。”胡橙一早晨一直听着千足金,听得脑仁儿疼,赶紧一摆手叫手底下的猴儿崽子们改了章程。
御花园小角门儿附近。
这里虽然隶属于御花园的一部分,但是因为地处偏僻,植被不多,而且距离前朝冷宫不远,据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值宿的太监宫女们经常可以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所以即使在白天也几乎杳无人烟,久而久之就成了对食对象偶尔见面的地点。
本朝对于太监宫女这种互相结成对子聊以慰藉宫廷寂寞的行为基本上采取不支持不反对不参与的态度,都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办事,所以在本朝这种行为并不算是少见。
本来到了饭点儿了,有几个小宫女已经把偷偷摸摸的蹭过来,手里提着给小猴儿们热好了的食盒——小太监们日子过的清苦,没有热饭的地方,都是转托相熟的宫女帮忙热饭的。——可是几个女孩子刚刚一露面,就都惊得面无人色地退了回去。
“刚刚我是不是眼花了?”
“没、没有吧,我也看见了。”
“那个人是不是内相爷九九九九九千岁啊?”
“就是,服色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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