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冥川眼帘的,是一位身形婀娜的女子,穿一件镂金织锦百蝶裙,腰间束带勾勒出曼妙身姿,上身着如意云纹霞披,乌黑的秀发散在肩头,衬得吹弹可破的肌肤更显白腻,五官精致宛若天人,可高鼻深目的特征却一下道出女子身体里流淌着西域血脉。双手环抱着把古朴长琴,芊芊十指不时调皮的拨动下琴弦,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魂。
冥川看清女子面容愣了片刻,嘴角慢慢挂上一丝笑意。女子在缓台处坐定,将古琴横放在桌台上,厅中原本喧闹嘈杂的环境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夜来沈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挼残蕊,更捻余香,更得些时。”随着琴弦拨动,片刻后女子轻启朱唇,缓缓唱道,歌声随着曲词,时而婉转高扬,时而幽怨低沉,如在人耳边倾诉衷肠,又似卧在榻旁娓娓道来。
冥川直视着女子面庞,过了半响,女子似感到了目光般向冥川处望来,待看到冥川后,女子歌声竟然顿了一下,急急掩饰过惊诧后,一曲将了。冥川瞧着女子抱琴上楼,便继续在桌前等待,过了约一刻钟,果然一位俏婢来到冥川身边。
“公子,小姐请您到雅宁阁等她,她说应付完几位贵客后马上就过去。”冥川随着俏婢迈步来到四楼一间精致的小阁,屋内装饰虽不奢华,却十分精致,显示出阁子的主人对此处用足了心思。
冥川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问,“这是你们小姐的卧房?”
俏婢咧起嘴角道:“公子怎么知道?”
冥川在屋中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回答,俏婢偷偷撇了撇嘴,退了出去。
“咯咯,让冥川大人久等了,奴家真不晓得大人还喜欢‘知月苑’这地方,看来你长大了。”方才在缓台处弹琴的漂亮女子推门而入,似乎极为熟络般调笑着冥川。
冥川闻言轻轻将手中茶杯拿起,用上暗劲猛地掷向女子,女子抬手不慌不忙的刚接下杯子,却不想冥川已经贴近身前。两人相搏十余招后,冥川突然向左迈出一步,欺身贴近女子身侧,一掌击向她肋下。女子轻蹙娥眉,刚想向后掠出,却不想还是慢了半步,冥川在手掌触到女子衣衫的一瞬间化掌为拳,实实的打了上去。女子受到重击,身形向后飞掠,冥川紧随而至,左手掐住女子脖颈将她按在墙壁上。
女子拭了下嘴角的血迹,轻笑道:“大人还是这样开不起玩笑,你别把我的脖子捏断,否则会长大人一定会把你吊起来打。”
冥川冷哼一声说:“此次南境是由你负责?为何不传讯给我。”
女子拍拍冥川卡住她的手臂,“冥川大人,整个刺幽会见过我真容的不超过五个,现在真后悔让你成为其中之一。”
冥川放开手臂,坐回到椅子上,“看来他并不知道南境来的人是你‘娑幽罗刹’左媚儿,哼,有趣。先回答我的问题。”
左媚儿白了冥川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因为接了个棘手的任务,我一年前便到了信阳来做铺垫。直到前些日子南境传讯,说会长即将回京,便让我放弃任务,在此等待大人你到来。我心想着反正大人迟早会到京城,而且这里传讯不便,就没有汇报。”
冥川低着头半响道:“任意妄为,南境负责人也不知道你隐身在‘知月苑’,左媚儿,你真是太不好控制了。要不是绛心姐疼你,在西域那次任务我就该动手诛杀你。”
左媚儿甜甜一笑,“刺幽会中,除了南、北境的两位大人,还有你中境冥川大人,剩下的五位‘地’级刺客也就只有我和伽摩能够有幸见过会长。更何况我还伴在会长身边两年之久,会长岂会不疼我。”
冥川冷冷的看了左媚儿一眼,走到窗边道:“也就只有你敢与我调笑。能让我候你如此之久,适才去应付京中的贵客想必身份非同寻常吧?”
左媚儿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衫说:“是韩王殿下,还有吏部侍郎方毅大人···”
冥川挥手打断左媚儿的话,“看来你‘知月苑’花魁这个身份对绛心姐应该有些用处。你那记号是召集南境刺客的?”
左媚儿颔首说:“恩,谁曾想却召集了位大人来此。对了,刚才你说什么‘看来他并不知道南境来的人是我’?”
冥川从窗边掠出,消失在了夜色中,左媚儿耳边飘来冥川最后的话语,“你通知南境,会长有令,所有刺客暂时不准入城。至于那句话,你猜猜吧。”
左媚儿若有所思的瞧着窗外夜景,突然惊呼一声:“北境该不会是‘梵天’伽摩那个屠夫来吧!”
苏绛心端坐在妆台前,身后的俏婢正在为她挽髻。“公主,您觉得今晚梳这凌云髻可好?”
“恩,什么时辰了。”
“公主不用担心,奴婢刚看过,再有半个时辰动身就好。”
这时一名近侍走进殿内躬身道:“禀安平公主,齐王、晋王两位殿下来了,正在前厅呢。”
苏绛心轻笑,“知道了,告诉两位殿下,我梳好发髻马上就到。”
“凛央,今儿怎么这样有空,想到来这凝和宫了?平时你忙的我请都请不到啊。”厅内身着锦服的齐王苏洹问向坐在身旁的俊逸男子。
男子闻言扬起嘴角道:“皇兄,父皇命我协理兵部,平日里真是忙得焦头烂额。可今日皇姐从北地初归,我即使再忙,怎么也要来看看不是。”
苏洹依靠在椅子上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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