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明鉴,”刘冷泉也跪倒在地,“西南防线,为阻击南秦的关键,而狮王寨又是重中之重。他们三人对部下不加管束,反而处处刁难我的人。冷泉以为,真要打起仗来,两部分军队绝难协同,更不要说生死与共,所以出此下策。卑职本意是杀一杀他们的锐气,并无剿灭之心。”
丁猎瞪视着四人,良久不语。刘冷泉等哪敢起身,只是两眼望着地面。军帐陷入一片死寂。
“都起来吧!”丁猎叹了口气,“把预备队充实进守军,是我的主意,责任也应由我来负。不过,我要说一件事情,望四位好自为之。”
四人正要起身,听见丁猎后面的话,又跪了下去。
丁猎神情至为严峻:“刘将军,你身为西南防线最高长官,将预备队视作外人,又如此轻率地加以惩戒,使士气离散,着实令我心寒。而孟、连、崔三人,在本部士兵与友军不断摩擦的情况下,一同离开部队,更不考虑事态可能升级,又令我不可思议。这些反常的举动,到底为了什么?”
四人沉默无语,心头惴惴。
丁猎来回踱步,缓缓说道:“昨夜,四位从大本营出发,奔波多时,到金官岭、狮王寨、鲤鱼山布防,真是辛苦了。不过,各位走后,有一个不速之客造访我处,他便是南秦三皇子萧承钰。”
这番话说出口,帐内静极,只余颤抖的桌案敲击地面之声。
“这个萧承钰,白衣夜行,唯恐不被发觉。他原本要去豺虎口闹事,念头一转,竟然闯入大本营,与我决斗。真是勇猛可嘉,智虑不足!”
丁猎观察四人动静,一边又说:“交手之时,我以寒冰之力封冻他的靴面,却惊讶地发现这样一条线索。”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暗蓝色的冰晶,中间凝结了细微的沙土,如果不仔细察看,完全分辨不出它们的颜色和质地。
“冰晶中间凝结的是附著于萧承钰靴子上的沙土,它们黄白相间,正与西南一带沙土相吻合。而东北一带,也就是天策军所在地,那里的土壤是赭色的。这已能说明,萧承钰曾从吞云山左近通过。”
接着,丁猎从怀中掏出镇风珠,再道:“孤证不立。我手中的镇风珠,是萧承钰之物,如果它吸收的沙尘也是黄白相间,那只能更进一步说明南秦三皇子的行动路线。”
语罢,他两指稍一用力,镇风珠底部就现出一道裂缝,沙土哗哗作响向下坠。十道目光及处,那颜色正是黄白相间!
丁猎叹了口气,继而说:“那么问题就大了,萧承钰白衣夜行,他是怎么闯过定边军军事禁区的?闯过禁区之后,又是怎么躲过五万进行大军的耳目,杀向大本营的?即使十多万人都拦不住一个南秦三皇子,四位将官派传令兵急速回报大本营,好像勉强可以办到吧。”
刘冷泉全身一震,颤声道:“卑职着实不知,罪该万死!”
丁猎冷然说道:“另外,萧承钰之后为了一个叫芊芊的女人,要助她刺杀我府中司马韩清秋。韩司马与我一同长大,他为人端方正直,绝不沾花惹草,因此这一定不是情杀,而是行刺!那个女人,是个羽族刺客,仅仅因为萧承钰脸上被我的冰盾碎屑割了一道伤口,而韩清秋左颊留有剑痕,以致弄错了暗杀对象。”
丁猎摇头叹道:“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两件事连接在一起,使我察觉,某种图谋正在进行,有一个阴影隐藏在我麾下的将官身后。”
他话语中充满寒意,咄咄逼人。
“既然羽族现身,那么她的雇主是谁?南秦人吗?不对,因为如果是萧承河的话,他刺杀的对象应当是我,只要我一死,帝国大军将会崩溃。那么到底是谁要杀韩清秋?他的目的是什么?”
“很显然,韩清秋与我是刎颈之交,他如果死了,对我是一个沉重打击,将大大扰乱我的心神,甚至影响到我的作战指挥。因此,这个幕后主使,其最终目的是为了让我承担战役失利的罪责,从而扳倒丁氏家族。”
“所以,”丁猎目光凛凛,“主谋只能是,公良氏。”
“那么,假定我是公良氏,仅仅暗杀韩清秋就够了吗?不,公良家族权势熏天,豪富敌国,他们大可以收买一些人,以便在作战时临阵倒戈,陷帝国六十万大军和我于溃败之地。联想到萧承钰闯营一事,我不能不怀疑,在你们当中,有人不顾帝国统一大业,甘心充当公良氏的爪牙!”
四人汗流浃背,顿首道:“末将不敢!”
丁猎冷冷地望着他们,又道:“正因为怀疑,我改变了总攻计划,令唐天池的三十万人原地待命,为的就是对西南防线保持压力,使怀有异心者不便擅动。”
“然而,一些令人不安的事情仍在推动。当我抵达将营,正好赶上连城等三人要被砍头,可刘冷泉却在狮王寨逼迫预备队于白鱼沟边。此事看似漏洞百出,但真相好像很明白,在将营内主持死刑的定是公良家族的某个人,而这个人正是西南防线阴谋的幕后推手!”
“可是,我在营地内根本没有找到公良家的人,也没有其他外人。那是否说明孟、连、崔三位中间有人被收买,他在代公良氏行刑?然而,我看见的是三个人要被砍头,这又是为什么?很简单,这出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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