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去了东宫。张明远给看门的小内侍塞了银子,守门的人到是没有为难他,却也层层通报,耽误了一炷香的时间。
世子自然不会自己来取衣服,来取衣服的是他的伴读,姚夫人的儿子,姚越。
姚越接了他和世子的衣服,对张明远说:“多谢大人,这两件粉色的衣服还请大人代为送到两个郡主那边去,”
姚越想了想,从袖子里拿了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张明远:“给。”
“多谢公子。”张明远说。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姚越说,“不过都是家奴罢了,张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张明远身上有个九品的份位,姚越叫他一声“大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公子自然是前途无量之人,怎么可以和我相提并论。”
姚越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自然是无法说过张明远。他只得接下了衣服,目送张明远去了大长秋那儿。
那边是元嘉郡主亲自来接的的衣服。小姑娘还是沉默寡言,却不像之前那么唯唯诺诺了。张明远对这个小姑娘可算是十分满意。
很快就要新年了。月华回来的第二个新年。新年之前,还有一个非常重大的活动,祭天。
和太后拉着一群夫人去礼佛不一样,祭天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所有的女人都不允许参加,不要说后宫中的太后和大长秋,就连载朝中担任重要职务的韩凌笑,也不能参加。
之前太子刘瑜还是个抱在手里的孩子,每次祭天也是刘逸代为行祭,只是现在,刘瑜年岁大了,再怎么样也要自己来。
月华没参加过祭天,郊外的祭坛到是见过好几眼。祭坛很高,用土堆成了一座小山丘,祭祀就在那顶上。这么高的地方,不能乘轿子,只能走着上去。
月华心下觉得,这个比自己儿子元让大不了多少的太子刘瑜,甚为可怜。寒风猎猎,天下着雪,那上面还没有树挡着,青石板路还挺滑。
晚上,刘逸和她吃饭的时候,说了一个让她觉得更可怜的事:因为太子刘瑜要亲祭,于是他的近臣——目前来说就是他的伴读们,要一起去陪祭。
太子刘瑜身边还有两个小太监服侍着,这些伴读可真是实打实的惨了。
月华咬牙,可这种事情,元让必须要去。转身,就让水仙打发张明远又往宫里送了个小炭婆子。
祭典那天,天还不亮,刘逸就已经从南苑走了。
月华和他又没有住在一起,自然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月华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迟了,只觉得浑身酸痛,却又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水仙早已经把水热过好几遍了,却怎样也不见月华醒过来。正有些奇怪,想着莫非是月华病了。
月华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哪能睡这么久。水仙知晓,有人人突然放松下来之后,就会生病,有时候还会病的很厉害。她正准备叫大夫,就听见里面月华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水仙说。
是不早了,月华想,早朝一般来说是寅时,现在居然过了这么久了。她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今天还有谁在家?”
水仙自然是懂她什么意思,说:“韩国夫人自然在家。”
韩国夫人韩凌笑,是月华的老上司,同月华的关系一直不差。今日正好无事,月华可以去拜访一下。
“王爷有说午后回来吗?”月华又问。
祭典之后便是宫宴,这个倒不拘男女,晚上月华还是要到宫里去的,如果刘逸下午回来,两个人就一起进宫,不然就分开走。
“王爷说今天去看看世子。”水仙说,“夫人也好久没有见到世子了吧。”
说到世子,月华不免又想到了南苑那个怀着身孕的女人。虽然世子要立嫡立长,怎么也轮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可难保月华那天不会被人暗害了,便宜了其他女人。
月华心情不愉,水仙也不多话,她收拾好了月华,就让张明远去赶着车,把月华送到韩国府上。
车里放了好几个炭盆,天太冷了,冷到月华都受不了了。外面的张明远自然是更冷,手脚便有些不利索了。幸好这天气没什么人在外面跑,不然会撞到人也说不定。
韩国府门房的老爷子留张明远在门房这里喝上两口热茶,让月华自己进去。
月华去见了韩凌笑,韩凌笑一直在练字。她也就这点爱好了。和闺阁小楷不同,韩凌笑更喜欢行书,一气呵成,充斥着一种凌厉之感。
和她人差不多。
韩凌笑一直硬邦邦的,像块石头。在这个充斥着男人的朝堂中,能拼着全部身家性命,占得一席之地,韩凌笑可比那些男人们要厉害的多。
外面都说韩国夫人惹不得,没咬着还能把牙崩碎了。
加上韩凌笑自己爱武成痴,不擅与人往来,渐渐便成了孤臣,只忠于天子的孤臣。
这样的武将到是更让人放心呢。今上就曾感叹:“可叹女儿身。”太子长琴临朝之后,立刻破格提拔了她。本来女子不能为官,太子长琴可是惊掉了一群人的眼睛了。
现在的文王夫人也在依靠她。
却很少有人知道,韩凌笑和本来就刘逸交好了。虽然韩凌笑从来没有什么表示。
“今天见我是要干什么?”韩凌笑问。
“没什么事。”月华说。
“没事你会来找我?”韩凌笑挑眉,略带讽刺地说。
月华略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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