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想的一点都没错,刘逸就是这么打算的。如果月华能避嫌,到宫里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月华到了宫中,又要引得太后不痛快,于是只能留在府里。
今年的牡丹阁人人自危,竟然十分冷清,连赌钱的都不曾有。月华只叫水仙派人把牡丹阁围起来,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做了些吃食,众人都不许饮酒,张明远在屋外看着小丫头们,连笑一声都要挨骂,索性早早熄了灯,都睡去了。
水仙坐在屋里坐针线活,月华正对着一边的勘图仔细比划着。屋外雪非常大,都能听到簌簌声。
“王爷今晚大概是要在宫里休息了。”水仙说,“王妃先休息吧。”
“有些东西要看,今晚就要赶出来。”月华说,“你要是累了自己先休息好了。”
水仙说什么也不肯,非要陪着王妃。
好在,刘逸回来的很快。太后知晓他忧心府里的夫人,便很快放他回家,却没有放段月走,让她在宫里一起守岁。
能和太后一起守岁,那是想不到的殊荣,段月含泪受了,高兴得不得了。
花红的屋子,炭火烧的特别足,熏得小丫头们都脱了棉衣,一个个露出窈窕身材,花红看着恼火,便罚她们去屋檐下面跪着。
刘逸一回来,便看到好几个小丫头跪在外面瑟瑟发抖。他心里一皱眉,手一挥,让小丫头们都下去暖和一下。
一打帘子,刘逸进了屋,花红叫了一桌子菜,嘴巴鼓鼓的,也不知道是在吃东西,还是在生闷气。
刘逸坐到她边上,问:“你怎么了?”
花红突然放声大哭,吓了刘逸一跳。刘逸急忙安抚她:“谁让你委屈了?”
“她们都欺负我……”花红委委屈屈地说。
“你日后就是小郡公的娘,谁敢欺负你?”刘逸急忙手足无措地安慰她。
之前,他喜欢过这个女人的。皇家的女孩子,哭的时候都是斯文无比,两行清泪一下,梨花带雨,决不会这样放声大哭,五官都缩成一团。月华几乎都是不在人前哭的,这个“人前”,自然是包括了刘逸的面前。
刘逸初见花红哭的样子,觉得很率真,现在,却有些消受不起了。这要是天天哭月月哭,闹得不可开交,刘逸哪里有时间哄。
花红从手指缝里偷瞄刘逸,刘逸的脸上虽然没有不耐烦,却也只是哄着她,没有追着问下去,也没说要把欺负她的人全都教训一顿,于是收了下来,捏着帕子一抽一抽的。
“你还要到王妃那里去?”花红拽着刘逸的衣角问。
刘逸说:“我回书房,还有些事,你先睡吧。”
“孩子太闹了,我睡不着。”花红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不过两三个月,怎么会闹?刘逸只好说:“我去宣太医吧。”
“只要王爷陪着我就好。”花红说。
刘逸说:“好,叫几个人来唱小曲吧,好歹也算是过年,这么也是无趣。”
花红急忙让去请人,刘逸说:“现下这时分,怎么请得到?你身边还有几个丫鬟,宫里出来的,就让她们随便唱一唱吧。”
“宫里?”花红咬着这几个字。
“我小时候就是在宫里长大的。”刘逸很是回味地说,“现在还经常想起来呢。”
“宫里的女人是什么样的?”花红的身份实在是太低微了,从未曾见过太后,只见过宫里的嬷嬷,一个个都是趾高气扬的,还有一个,婉儿,颇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
不知为什么,花红看到她,总有些心虚。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到了太后身边,依旧是个丫头。
太后赐的两个丫头进了屋,拿了琵琶,刘逸都不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只是脸熟而已。
看着她们,刘逸想到小时候。
月华的娘亲是宫里的歌姬,月华的容貌和嗓音自然也是不差的,自幼养在梨园里,唱的一口好曲,弹得一手好琴,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唱弹过。
刘逸只偷听过一次,月华唱给大长秋听。大长秋很是喜欢,给了她很多糖,但是让她不要在别人面前唱。
小月华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刘逸的年纪比她大上两岁,隐约觉得,大长秋的回护,决没有那么简单。
后来在太后身边见到婉儿才明白。太后就很喜欢婉儿,也只是把她当做一样小玩意来喜欢。特别是喜欢婉儿的才华,为着她举办数次文会,交遍天下豪杰。
月华从没在刘逸面前唱过歌,想必,她的歌声不输给眼前这两个人。
刘逸喝了两杯酒,兴致始终不高,有些热,要开窗子,想到身边的女人,便一甩袖子:“没什么意思,我先回去了。新年虽不要上朝,可还是有事的。”
说罢,转手就走了,掀起的帘子带着一阵冷风进来,凉了一室的人。
花红恨恨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王爷都走了,你们还在这里唱给谁听啊?!”
两个女人被她吓得噤了声。就算她们平时不把花红放在眼里,现下花红身体里可还有一个孩子呢。
“你们既然喜欢唱,就继续唱吧。”花红说,“到院子里去唱,我说停才能停。”
两个女人木着脸下去了,帘子又掀开了,花红还未说话——
“刚才王爷说,宫里赏下来一些东西……”一个脸生的小丫头端着个托盘进来说。这丫头是崔大总管身边的,花红尚要给两分面子的。
“放这儿吧。”花红指着桌子说。
小丫头放了东西,急忙跑开,就像后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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