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各执一词,冷冷对峙着,寝殿里越发剑拔弩张起来,似乎一触即发。
面对着如今的情形,皇帝面色变换了一瞬,再次看了徒怀慎,皇后等人一眼,眼中阴云密布,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微微张口,却再次被打断。
就听徒怀慎倏尔轻笑一声,率先打破了僵局:“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且皆有证人,难得诸位大人在场,不如叫他们来评评理,到底觉着哪方才是真凶?”
他看向皇帝,似乎很是知礼地请示道,“陛下觉得如何?”浑不见方才的冷嘲热讽。
众人心下一跳,安亲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他们站队不成?这......
说实话,遇到皇家这种阴私之事,不仅太上皇驾崩,皇帝还摆明车马地要对安亲王不利,有些人跃跃欲试,想要博上一回,但也有好些人,却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缩着脑袋拼命降低存在感,好叫那两方都别瞧见他们才好。
听到安亲王所言,这些人便是一慌,难得在心里向满天神佛祈求,求皇帝千万别同意。
然而一直与安亲王唱反调的皇帝,此次却并未叫他们如愿。
皇帝刚被打断时,脸色有些难看,但听完徒怀慎所言,环视了一圈低头不语的大臣们,却若有所思起来,也笑了,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也是,诸位爱卿不如来评评理,到底谁才是真凶啊?爱卿们,可要好好想清楚啊。”
卧槽!
不少人心中暗骂,然而看看这两位的神色,却不容他们再做犹豫,恐怕此时也更容不得中立了。
不过片刻之后,寝殿里便泾渭分明起来。
几乎近大半朝臣和宗亲站在皇帝那边,剩下的,包括皇后,贾元春和镇国公主等人都站在徒怀慎身后。
而支持皇帝那儿的人中就有不少,原是支持太上皇和徒怀慎这一方的人,甚至有些,还曾旗帜鲜明地为徒怀慎摇旗呐喊过。
这些人在心中反复掂量,尤其望了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太上皇一眼后,犹豫半晌,还是偷偷摸摸地站到了皇帝那边。但也有不少人,虽知两方斗法,但心中思量后,觉得皇帝嫌疑更大,即使知道可能得罪皇帝,依旧遵循了本心。
尽管自己这方人数更多,皇帝却并不怎么高兴,事到如今,竟还有好些人顽固不化地支持徒怀慎,皇帝看了站在徒怀慎那边的人,心中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下他们的名字,心里有了计较。
徒怀慎也不觉得失望,能借此机会看清某些人的嘴脸,他觉得很值得。何况,人虽少,这些人在朝廷上的分量却不低,不少是乃是股肱之臣。而他一直看好的几位大臣,都站在了他这一边。
眼看着不少人依旧冥顽不灵,皇帝心中愠怒,却不再耽搁。
“既然如此......”皇帝沉声道,“来人!”
说完还下意识地看了镇国公主和徒怀慎一眼,这回终究无人再敢打断,皇帝终于顺顺利利地召唤来了一大群侍卫。
侍卫从大门口冲进寝殿,直接将徒怀慎一边之人团团包围起来。
宫中侍卫虽配刀剑,不到关键时刻却不准随意拔出,而这群侍卫,却人人手上亮出了刀剑,显然来者不善。
皇帝这是撕破脸了,甚至,瞧皇帝这架势,宁寿宫里恐要见血。
虽从太上皇驾崩开始,众人便知此事难以善了,但也没料到,皇帝竟会对众多朝臣刀剑相向,大秦朝虽皇权为重,但被围住的许多人并非无名小卒,若是当真全员遇害,恐怕大秦朝堂也将震荡,且难堵悠悠众生之口。
不少临时反水之人,却颇觉自己当真是“弃暗投明”,心中庆幸不已。
皇帝最是在意名声,他会这么干吗?有那么瞬间,他还当真想要干把大的,不过理智还是制止了他。
皇帝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徒怀慎面前,冷冷瞥了他一眼,对着朝臣们淡淡道:“朕最后问一遍,诸位觉得,太上皇可是被安亲王谋害?”
不少人目光闪烁,似乎有所异动,不多久,就有好几人走向了皇帝,侍卫并未阻拦,合作地让开了道路,紧接着,不时有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徒怀慎这边的人越发减少,然而,还是有不少人坚定地站在徒怀慎这边。
甚至,即使面对皇帝的威势,依旧直言不讳。
户部尚书李兴看着文质彬彬,却是个暴脾气,当场指着皇帝怒骂道:“太上皇到底为谁所害,皇帝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堂堂帝王,本因走煌煌正道,你却尽使些鬼魅伎俩,如今更是连自己亲身父亲也敢谋害!老子就算今日交代在这儿,也不会指鹿为马,做那等毫无风骨,晚节不保之事!”
“说得好!”周奎大笑三声,对着皇帝呸了一声,“昏君!老子才不怕你!”
林如海无奈地看着好几人因着这两人起头,也对着皇帝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起来。另外一些人虽保持了仪态,却也对着皇帝露出了鄙夷之色。
林如海默默走到黛玉身边,他虽知黛玉应当不会有事,却依旧想尽他所能地为这个女儿挡住风雨,然后,就看到了女儿和女婿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
林如海:......
看到这些人的表现,皇帝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冷飕飕看了他们一眼,这群人都是顽固不化的硬骨头,既然无法为他所用,那么,也不用留了。
皇帝最后看了皇后一眼,一挥手,侍卫们就朝着徒怀慎等人凶神恶煞地扑去。
不少站在皇帝那边的朝臣闭上眼或别过头去,不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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