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似幕措不及防的降临,马路上的车流追赶时间疾驰而过从不沉沦夕阳的余温中,两旁的路灯亮起似盈盈银河清冷决绝的将闸西临园分界。
江苡安趴在车窗看路景,肚子的吵闹声将何岂知手里的事停了下来。
“饿了?”
“有点。”不知为何她对他很放得开,不想用任何客气的话来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何岂知显然对这种回答很满意,吩咐司机老李将车子往市里开。
“吃西餐?”
“啊?”
“牛排?我现在打电话去订座位。”
明白他的意思后江苡安打断了他拿手机的手:“不不不,我就是想吃米粉。”
看到他的眉毛皱起来,又添了一句:“因为我现在太饿了,我家楼下就有一个汤粉店,真的很好吃!”
车只能停在闸西的大门口李叔在车里等,六七点的闸西正是晚饭时间很是热闹,门口本已经枯萎数年的大榕树竟冒出点点嫩芽,江苡安瞪着眼小嘴张成椭圆指着它吃惊道,何岂知刚想喊她回来就被她这样的滑稽表情弄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何岂知比她高一个多头,邻居看到数日没见的江苡安纷纷打着招呼亲切问候。何岂知一转头不见他心里大惊,四处寻找后发现她居然还停留在远处和别人闲谈,双手捧着一堆吃食,刚想急促拉回她,却见她陷于四周灯火阑珊中低头温柔浅笑,一缕落发垂下轻柔挽至耳后,轻喊她一声,回眸间是腼腆一笑,何岂知觉得那肯定是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美景。
穿过好几条小巷才抵达老林粉店,没有招牌,只有一间挤满餐具食材的老店,屋外墙上贴满了小广告,房间太小桌椅都摆到门外,老板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胖子,腰间系上一块满是油污的围兜做事很是麻利干脆,他们还没到店里老板就认出江苡安,满脸的笑意迎了过去:“呀,果然是安安啊,怎么最近没怎么见到你啊。”
“林伯伯,小姨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所以就不住在这里了,最近生意还好吗?”
这附近的人都了解她家的情况也并不会多问什么,林伯热心肠,有个女儿比江苡安大几岁在市里念初中,自己身上穿的好几件半新衣服就是从他女儿那拾来的。
“好好好,哪叫你林伯伯有身好厨艺呢,今天好不容易来了趟不吃碗招牌汤粉,不准离开哈。”
话刚落下林伯侧头一瞧,才注意到身旁的何岂知眼角一眯脸上立刻笑出几个褶子:“哟,安安真给面子今天林伯请你们吃,等过个十来年你们就得请林伯喝酒啊,可别忘了啊。”
“林伯伯,不要逗我了!”林伯看着江苡安羞红的脸笑的更大声。
江苡安想拉着何岂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他却突然握起林伯的手表情十分认真严肃道:“一定一定。”
嫌丢人的江苡安趁林伯没回话赶紧拉他到一个角落坐下。
一把红薯粗粉,两勺牛骨高汤,几撮鲜酱肉丝。
面上冒起香腾热气,江苡安连喝了几口汤才动筷子开吃,何岂知端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江苡安有点疑惑于是将碗里的酱牛肉全部捡给他,可他依旧不动。
“你不喜欢吃汤粉吗?”
“喜欢。”
“那怎么不吃呢?”
他还是不动却将目光移到她的碗里问道:“好吃吗?”
江苡安连忙点头,十分坚定。
于是何岂止立即将两人的碗互换,拿起她的筷子就吃:“嗯,果然好吃。”
江苡安夹筷子的手还停在半空,木木道:“我...我记得点了两份啊,你为什么要吃我的,这里面可是有好多我的口水。”
他的吃相很是文雅,汤粉本就被江苡安吃的差不多,所以他没吃几下就到底了,阁下碗筷道:“你和我是一体。”
临走前江苡安给李叔打包了一份然后跟林老板道了别,他还嘱咐何岂知别忘了他们的约定。
回到渡溪公馆已经九点,洗漱好躺床上。江苡安从床垫下翻出一个扁形带锁的盒子,里面只装了一本厚厚的本子,这个是她攒了好久的钱买的,至于为什么要买,因为它带锁,可以锁住她所有的秘密。
取出笔记本,从荷包里掏出一条桑蚕丝手帕,手帕透光雪白,薄软滑腻,隐约能闻到一股清淡的果香味,右下角绣着h开头的几个英文字像是人名,她将手帕折叠好格外小心的放到盒子最底部,然后安心躺下,刚打算关灯就被小姨喊到楼下。
何太太一看到她眼睛就像沾了春水般甜润连喊江苡安过来,直到大厅才看见清楚桌上放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何太太笑道:“小安安快过来,你看今天阿姨给你买了什么?”
礼盒一打开,江苡安的眼睛就被这东西吸引的挪不开:“哇,好漂亮的衣服!”
小姨看见原来是这东西赶紧将盒盖上,连摆手道:“何太太,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真的收不得。”
“哎哟,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我乐意!嘿嘿,小安安乖,你小姨第二春叛逆,咱们不理她,你快去换衣服,让阿姨看看。”
小姨望着她眼神呆滞:“啥?第二春......”
何太太双手交叉放在脸下无辜道:“第二青春期啊。”
小姨捶胸,终于遇到比自己还奇葩的人了。
何岂知从楼上书房出来,想到今天的琴还没练,又跑进去用咖啡机泡了杯咖啡,看来今晚要熬夜了,从书架抽了本肖邦练习曲集,想想又将夜曲集也带上端着杯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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