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人扬嘴笑了笑,脸色好看了些,但语气仍然有些骄狂:“本贵人听闻仪和公主手段非凡,雷霆万钧的,还道是那些身粗力壮的野蛮人,今日一见,也斯斯文文,有模有样嘛!”
芸娘了然了。淡笑道:“人们总是喜欢夸大的。不知贵人要去哪里呢?”
“不过随便走走。”
“哦,那便不打扰贵人游园雅兴了。贵人请便。”
丽贵人哼了声,讪讪的拂袖而去。芸娘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她的身影,也出宫去。
不想出得宫来,又遇着入宫的林欣妮,想是进宫谢恩的,大概受了教训,或是得了谁的叮嘱,虽然看见她,眼珠子愤恨得像要掉出来,也还隐忍地没上前寻衅。芸娘想了想,主动迎上去,她笑语盈盈:妹妹可是要进宫谢皇后娘娘恩典?我瞧着妹妹脸色不大好,可是最近没睡好?这天寒地冻的,妹妹可要保重身体。
林欣妮眼睛都要冒火了,强忍着,冷笑:你别得意太早。
“哦!”
林欣妮抿了抿嘴,没再说话。入宫去了。
芸娘回到等候的马车。不多时,有宫人寻来,说祈云有事,不能马上出宫,让芸娘先回府。芸娘回到王府,又有祈云贴身侍卫来报,说徐州发生寇乱,皇帝命令祈云去平定,祈云在外城军营排兵,马上就要出发,让芸娘帮收拾一下行装——
祈云有手书一封,上面只龙飞凤舞二字,显见是匆匆写就:前朝。芸娘马上明白了,说是荡寇,其实是徐州发生兵乱,因为前朝势力引发的。皇帝夺了侄子宝座,前帝又下落不明,皇帝是寝食难安,现今出了兵乱,他自然要赶紧平息,可又怕人发现内情,故而只能派祈云出发平乱,看顺便能不能擒获或是获得前朝皇帝下落消息,为了掩人耳目,还美其名曰:荡寇。
芸娘也写了一封信并行李交给侍卫带与祈云。这天,年二十八。
过了年二十九,便是除夕。除夕宫中有赏宴,招待正四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秋云山是正四品,三娘自然也有资格入宫参宴,芸娘本欲陪伴她入宫,不想被皇后娘娘召去,只得拜托严明月和北平候夫人多加照顾,自个儿提前先入宫了。她陪侍着皇后招待一些高级别的公侯夫人,后来被派去检查宴席准备情况,才得以离开。天寒地冻,夜风凛冽,芸娘裹在厚重的披风里,她的侍女犹嫌不够,一旁念叨她国过上狐狸毛织造的领巾和带上手笼,芸娘说再裹多几层,都成粽子了;那侍女娇道:大将军吩咐了的,公主就听奴婢的吧!芸娘只得依她所言,两主仆正忙碌着正装,忽地有一小宫人急匆匆地过来禀告:仪和公主,不好了。秋夫人与二公主又吵闹起来,秋夫人都气哭了。北平候世子夫人正陪着秋夫人,遣奴婢来请,你快去看看。”
芸娘着急地道:“怎么会这样?!你快带路。”
宫人躬身应是,连忙前面引路,越走越有些偏僻,芸娘的侍女便喝住宫人:怎地如此荒僻?可别是骗我们,我家夫人呢?
小宫人躬身,“因今天宾客众多,前面厢房安排满了人,是故在排在稍后的厢房。哪敢欺瞒。”
婢女便冷哼一声,“若敢有什么鬼鬼祟祟,撕了你......”皮字还没出口,人猛地倒地,竟是有人从背后砍晕了她,芸娘大惊,正要呼救,便有一东西捂上她嘴巴,气味难闻,她瞬间晕了过。那引路的宫人左右张望,急切道:“快,搬进去,别给人瞧见了。”
黑衣人把芸娘搬进房,房间有床,床上有人,赫然是太子,只着xiè_yī一动不动躺于其上,黑衣人聪明的剥了芸娘的外衣,把她放在太子身旁,这才和把风的小宫人急急脚离开。不一会,远处闹哄哄的来了一伙人,为人之人身着明黄龙袍,神色冷峻,正是林震威,旁边跟着的是林欣妮和一众神色各异的妃子,林欣妮说:“父皇,真的,太子他......”太子跟仪和有私情的话便被噎住了。却见太子斜躺在床上,神色有些难看,旁边一个小宫人正在照料他,“太子,真的不用叫太医?”
太子正欲答话,忽然看见黑压压的一群,脸上一惊,忙起身敛衣,“父皇......怎地......”他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林震威一脸铁青,缓缓的转头看了林欣妮一眼,林欣妮脸色惨白,一脸不在状态的表情。她确实懵了,怎么会这样?明明他们设的局是“太子幽会秋云娘,她带父皇来捉_奸”,届时,皇帝为了保护太子的名声,必然会杀掉秋云娘,既解了她心头的怨气,又挑拨离间了祈云和太子——祈云和秋云娘有见不得人的奸_情,却因太子而死,两姐妹纵容不反目成仇,也必然心生龃龉......为此,她皇兄还苦心设计布局引祈云离开了京城好方便行事,明明......怎么会这样?秋云娘呢?人呢?她大叫:不可能!然后不顾仪态的翻箱倒柜趴床底的想找芸娘,可哪里有芸娘的影子?熟知后宫阴私的那些妃子们,见到她此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些人已经露出了嘲讽的神色;太子诧异:“欣妮妹妹这是干什么?孤只是略有不适的在此歇息一会,妹妹以为什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起来。
林震威脸黑如墨,低声叱喝:“住手,你还嫌丢人不够。来人啊,二公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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