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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什么第五天?
每天做一次如下动作。
摊开一只手,按照手指的长度由短到长依次蜷起,每做一个动作都做一次回忆,回忆昨天是否做了同一个动作。
如果是,那么继续;如果否,那么停止。
正当我望着左手唯一竖起的手指看的出神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她说。
她是玺儿。
1
武林盟总坛位于何地我并不知道,总之它离龙城并不太远就对了。马车不紧不慢地在路上行驶了三天,我与玺儿又在武林盟周边休整了一天。
第五天。
那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东卡国八成以上的门派掌门都在这一天汇聚到武林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武林大会,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都是为子陵而来的,我也一样。只是我们的立场完全不同。
如果有人说血液是红色的,那么就会有人说对。这是一种奉承,也叫拍马,何况血本就是红的。
有人恨子陵,就有人帮着一起恨,可能谈不上是深仇大恨,但当它累计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声势浩荡的对立。考虑到子陵的江湖地位,这种对立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就不难理解了。有对立就会有站队,只是没有人会傻到站在子陵这一边。
这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可是我愿意。
2
蜷起最后一根手指,眼神却并没有收回。
那里有漆黑的戒指。
每一次映入眼帘,都像是有一把凿子直接敲击在心上,那是永远不会变得麻木的疼,那是命里刻骨铭心的伤,那是我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也是未来给我的期待跟迷茫。
而眼下我有明确的目的。
毅然决然地朝武林盟迈进。
似乎但凡nb点的地方都有站岗放哨的人存在,我想没有人真的愿意做这份工作,因为这个岗位并没有什么可贵之处。这份职业有门的地方就可以有,没门的地方照样可以有。尽管我很讨厌这种貌似合法的拦路行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拦路都是惹人厌的,但是我没有理由把这种厌恶嫁祸在这些执行者身上。
这不是谁的错,这个世界没有对错。
一个个上前拦路的守卫都被我手中的掌门令牌惊的呆若木鸡。我知道这里的规矩是认牌不认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的必要。
3
比起武当,武林盟总坛的占地要小得多,但它却更加奢华。
正殿很大,叫作有凤来仪。当我踏进殿门时,殿内几十双眼睛犹如聚光灯般一齐照来,这让我很难不成为焦点。而吸引了这么多人的目光,对我来说,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不知道。
“这位是?”
一名女子带着疑问款步姗姗朝我走来。她明明就是在问我,却又不是。
我究竟要不要回答她呢?
玺儿说过,武林盟除了盟主、坛主、阁老、盟使以外,其他人都是带着门派立场的各派掌门。眼前的女子主动发问,我猜她十有八九是盟使,也就是盟主秘书之类的角色。
我没答话,只是将手中的掌门令牌递了过去。若换成是哪个门派的掌门来问我,我才不屑。
“月光。”女子呢喃着,继而双眼一亮,“冷掌门?”
我心下一阵悸动。面对这个称呼实在有些汗颜、不敢恭维。
殿内对我的议论不在少数,我如若未闻。
既然敢来,我就不会把早有预料的情况放在眼里。
4
不动声色,仅用余光收集了些信息。
殿内约有百人,或坐或站,或沉思或说笑,动的东张西望、游走无间,静的冷眼旁观、倾耳而听。
那是、子陵?
我扭头将视线移了过去。
的确,那的确是子陵。
他独自坐在一旁,也正在注视着我。
他的眼神看上去很复杂,他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但他所散发出的气势却仍是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
这是我第四次见到他,我突然发现唯独只有这一次他没有主动跟我打招呼。
对此我表示完全不在乎,反而令我增添了几分对他的欣赏。
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的一把椅子上,我什么都没有说,只将随身带来的两把剑递了一把给他。
稍作迟疑,子陵还是将剑接了下来。
那把剑,叫作战豪。
5
不多时,众人纷纷落座。一男子独立大殿中央,主持大局。
时不时有人插话,有人附和,再有讨论、表决。
腔调甚是一致,对话甚是狗血。
内容基本如下。有一块石头看上去很硌脚,为了避免硌脚事件的再度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粉碎。但粉碎一块石头也并不容易,最好还是你一脚我一脚将其踩进泥里,令其永不翻身。
对于习惯了流血、见惯了血腥的江湖人来说,仁道并不在他们的字典里。解散柩星门、归还各门派秘籍,这是毫无争议的结论,而子陵的下场有如下几个版本。
版本一:驱逐出境。
版本二:废除武功。
版本三:将其杀死。
版本四:先废除武功,再将其杀死,最后将尸体驱逐出境。
在这期间我看子陵眉头都没皱过一下,不知道这些人哪来那么大勇气敢当着准被害人的面说出这些言论。
就像子陵已是待宰的羔羊,并且被钉在了板上。
即便如此,你们问过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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