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
似乎突然掉进了万丈深渊一般,那种失去重心的感觉能让人在一瞬间浑身肌肉收紧,但却丝毫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借力的支点,四肢失去力量,人类最本能的恐惧占据了心脏、灵魂和躯壳。外界的寒冷还只是浸入肌肤,但是这种失去所有凭借的恐惧却让另一种寒冷将骨髓和血液都冻透了。
我在哪里?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好像是大雾弥漫遮住了所有的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连光线都被黑洞吸走了一样,分不清楚眼睛是睁开还是闭着。
寇峰想使劲眨一眨眼睛,用以确定自己的眼睛处于正常状态。
然而全身上下的乏力感让他连眨眨眼睛这样的事都办不到。虽然他还想摸摸被子是不是还在身上,摸摸额头是不是发烧,但是这都已经属于妄想范围,就目前的状况,似乎根本就完不成。
整个世界似乎都消失了,或者说,似乎连自己的身体都消失了,自己就剩下一个大脑在活动。
蓦然,一种恐惧的感觉如风暴般席卷了寇封的思维,从突然醒来所感受到的种种异样,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手指,失去了视觉、听觉,甚至眼睑都不能活动——我是不是死了?!
寇峰几乎大叫起来,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口腔和舌头在活动,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完了,我是不是死了,我现在是灵魂状态吗?我是不是一段脑电波?哈哈,我是鬼吗?
寇峰突然很想笑。
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在这之前最近发生的事情,非常努力用了用他的大脑,如果说他还有大脑的话。
他没有被车撞,也没有掉下悬崖或者是被雷劈到,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网络测试,他只是按照正常的生活节奏,写完教案的最后一笔,把明天要用的保存在u盘里,然后脱衣服上床,盖好被子睡觉而已。
哦忘了交代,寇峰不过是某中学语文老师,很普通的初中语文老师而已,从周一开始早上五点起床,七点准时站在校园,然后批改作业、上课、布置作业、准备教案、准备学案。。。然后坚持到周五下午放学然后回家躺在床上歇两天等着下周一继续这种机械生活的初中语文老师而已。
没招谁,也没惹谁,反正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好吧,寇峰本来也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死了就死了吧,先看看死了会发生生么再说。
刚想到这里,突然迎面一片耀眼的白光刺来。
我到天堂了?
紧接着,伴随着啪的一声,好消息和坏消息同时而来。
“啪”!
清脆,响亮,让人精神振奋,肾上腺素飙升,以及,火辣辣的。
好消息是,各种感觉开始逐一回到应该存在的岗位,最起码,听觉、触觉都已经恢复了。上眼皮好像有点沉重,但是这也比刚才毫无感觉来的要好。
但是刚才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如此贴近,如此真实,感觉就好像有人给自己左脸上抽了一个耳光。
“啪”!
寇封现在很确定,刚才的感觉,绝对是有人给自己抽了一个嘴巴,因为现在右脸上也挨了一下。
好吧,看样子我还活着。寇封心里想。然后缓缓的把头抬起来,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给绑架了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况。
我就一个穷教师,一不是官二代二不是富二代,绑架自己没啥用的。
耳边响起一阵说话的声音,熟悉而陌生。
熟悉的平上去入的声调,陌生的语言。
寇峰睁开眼睛。
他觉得自己现在绝对算得上目光呆滞表情凝滞,因为他现在脑子里一瞬间充满了各种疑问,以至于大脑超负荷运作,忘记了调整目光和表情神经。
一男一女站在寇峰面前,年级约莫四十上下。男的一身褐黄色长袍,女的一身襦裙。
襦裙?
左边一个男子,身材短小,衣着光鲜,正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对面前这中年男子说着什么。他的身畔,则站着一个身穿短褐的大汉,把两根肌肉扎实的胳膊抱在胸前,说不得,敢情刚才那俩耳光就是他抽的。
寇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神情似乎是在讨价还价。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还走过来,抓住寇峰的脸颊,使劲一捏,寇封吃痛之下,不得不张开嘴巴。
看着他俩哇啦哇啦的比划了半天,似乎是有点结果了。中年男子拿出一吊铜钱,拆开,数了一些,交给那个黄河决堤的矮子,然后那个抱着手的大汉,就一把将寇峰拎了起来,推过去,一松手,他就软绵绵的堆在那中年男子的脚边。
合着我是给人卖了啊。寇峰心里嘀咕,看来这一男一女就是买家了。
要是有手机和微信,这对中年男女会不会拉着自己拍个自拍,然后发到朋友圈去,弄个买家秀什么的。想到这里,寇峰裂开嘴,悄没声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却让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女人看在眼里。他们做完交易,那男子低下头来,看了看寇峰,又和黄河水不晓得说了几句什么,又低下头看着寇峰。
寇封现在正以一团烂肉的形式堆在他的脚下,活像一个正在咽气的狗。
那个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转身从旁边的牛车里抽出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来,转身走过来,递给寇峰。
他说了一个字,寇峰难得的判断了出来,这个字就是:吃。
寇峰登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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