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竹简上所记录的人物、事件,和寇封所知的历史并无出入。
但是时间上出了大问题!
史书上记得很清楚:“十年春正月,攻谭,破之。斩谭,诛其妻子,冀州平。”
“是月,袁熙大将焦触、张南等叛攻熙、尚,熙、尚本三郡乌丸。”
寇封踌躇了一下,问道:“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到的?”
送情报的人答道:“回大人,消息是初一那天送到的。除了这一条之外,这几日都没有特别重要的。我家老爷听说大人今日到新野,便命小人进入无论如何将消息递到大人手里。”
寇封坐在床上,道:“你做的很好!你家老爷哪里,改日我要亲自登门道谢。你先回去吧。”
那人叩了一个头,退出屋外,便上马走了。下人进来问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寇封默然不语。
虽然这两件事,在史书上记载的是今年春正月,和消息送来的日期,相差最多不过一个月,但是寇封觉得,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已经和自己知道的历史,不再重合了。
他深知此事和自己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去强行拨动曹魏的历史进程,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是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就目前来说,历史已经拨快了一个月。是巧合?还是古人记述历史有不详之处?总之,这个消息绝对不是好消息
——这意味着,曹操统一河北四州的日期可能提前,对荆州发动总攻的时间,也有可能提前!
此事要赶紧报告给刘备!
寇封一把抓起衣架上的披风,一口喝干了刚端进来的水,漱了漱口,走出屋外,喝道:“备马!”
下人闻声如令,立刻便去马棚内将马牵了出来,按照寇封之前传授的方法,安好马镫,架上马鞍,签到门外。
寇封早就已经等在大门外,见马牵了过来,立刻翻身上马,“驾”了一声,便纵马直接往左将军府奔了过去。
半轮弯月尚在天上,月明星稀,是个好天气。虽然是深夜了,月光把路照的很清楚,整个新野县城静谧而宁静。
区区一个小县,没多远的路就已经到了。门前站岗的白毦兵手持大戟,见到寇封,啪的一声,行了个军礼。
寇封跳下马,把缰绳交到接马的下人手里。
下人问道:“左将军今夜喝了不少酒,现在也正睡着,大人深夜来访,要通报吗?”
寇封正要叫他进去通报,突然转念想道:“此事如何跟刘备说呢?若只是当做普通的战报,只怕刘备已经知道了——作为曹操的一举一动,刘备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情报网。曹操已经攻破南皮,斩杀袁谭,这是一件大事,就算刘备目前还不知道,如果寇封今天不说,只怕过不了几天,刘备也必然会知道。”
荆州士人多得是消息灵通的人物,有不少人,就和刘备交好。即便刘备没有渗透到曹操势力范围的情报网,就这几天,看好刘备的荆州士人便要来拜访,要把这个消息递给刘备的人多得是。
另外,曹操一旦统一河北四州,下一个目标是谁,难道还要寇封再去给刘备提醒吗?目前所有的势力当中,只有刘备是距离许都最近的。对于曹操来说,也早就说了“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这样的话,其他各路诸侯,均入不了曹操的法眼。收拾完袁家的势力,回头就要把刘备赶尽杀绝,这种事情,恐怕不只是刘备徐庶,就连关张赵等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其实从核心的角度来说,寇封对这个消息最主要的看法,在于此事比他所知道的历史,提前了一个月。但是为什么会导致这整个事件突然提前,其中深层次的原因,寇封也并不知道。与此相关的,比如军粮如何调集,战法是否有所调整,人员如何调配,寇封也一无所知。
最关键的,这个“提前了一个月”,要怎么说给刘备听呢?难道就说“我是后世穿越来的,《三国志》上所记载的时间和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不相符”吗?刘备会不会把自己当做喝酒喝麻了轰出去?
思忖之后,寇封还是决定,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刘备了。
在左将军府门前转了两圈之后,寇封还是从下人手里接过缰绳,又回去了。不想半夜这么一折腾,第二天天亮了许久,寇封才睡醒,问了时辰,已经快到中午了。便赶紧起身,洗漱完毕之后,便打算好往徐庶那边去。
“贤弟啊!听说你昨日过来给主公拜年,怎么独独不到我家里来啊?”寇封正在手忙脚乱的换衣服,却听院子里响起了徐庶的声音。
“哎呀元直兄!”寇封也不管外衣还只穿了一条袖子,赶忙迎出去,把徐庶迎到屋里。
徐庶一面看着寇封乱七八糟的穿衣服,一面找地方坐下,笑道:“贤弟啊,听说你昨天给主公,还有关张赵三位将军,每人送了一个好玩意儿,却独独不给我送,怎么,没我的份啊?”
寇封正忙着系腰带,听徐庶这么一说,怂兮兮的笑道:“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元直兄啊!瞧您说的。本来打算今天一早起来就去您府上,结果不想昨晚在主公那边喝的有点多了,起的太晚,还没出门,您就过来了。”说着,招呼下人道,“愣什么呢,赶紧沏茶,把我从家里带来的点心盛一盘子来让徐大人尝尝。然后呢,去我屋里,把书案上我备好的那条马镫拿过来。”
徐庶笑道:“不忙不忙。贤弟不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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